她白衬衫领口别着山茶花发卡,她在祠堂前支起黑板,粉笔灰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层盐。
“求小三角形面积,需要加一条辅助线……”她突然转身,发卡蹭过我右脸的绛色胎记。
村里人万般嫌恶我的胎记,只有云老师从不嫌弃,她会笑着摸着我的头顶说:“娜雅解题,
比城里的数学竞赛生还快。”她把我写的“娜雅”二字夹进课本,行走时,
茉莉花的香味随风飘散。那天她把手机借给我看下载的科教视频,充电提示亮起时,
屏幕里正播放着航天器升空的画面。现在,她的发卡躺在我掌心,银质花瓣沾着褐色的血。
月光从树冠的裂口洒进来,照在土坡下微微拱起的泥地上。
我亲眼看见村长儿子图伦和堂哥绪五拖着麻袋往山里走去。
云老师穿着运动鞋的脚从袋口支棱出来,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红痕。寿女堂终年供奉着香火,
轻微的“啪嗒”声是香灰掉进铜炉的声音。堂正中放置着女神像,听闻是村中的第一代寿女,
她是被滞留在村中的女仙,靠着自己的一身神力,庇护整个村子风调雨顺,健康长寿。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