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两兄弟是不是我杀的?问我,五年前他的兄弟、恩师是不是死于双椒鱼头帮的泥鳅?
问我,究竟是杜松萝还是泥鳅?最后还问我,今天,真过生辰吗?
我笑着对上他蓄势待发又隐含不舍的眼眸,说道:“生辰是今天,其他当然也是。
”7我叫杜松萝,出生在千佛节前两日,阿耶曾说我是有福之人。可我出生失侍,八岁失怙,
九岁辗转叔伯家。十岁逢天灾,因多吃了半碗饭,被叔父卖到私娼馆。
叔父劝慰我说:“丙县境内,有易子而食的迹象。你在私娼馆好吃好喝、有人伺候,
不知道比他们强多少,何必跟叔父去过苦日子。”说完,他猛地抽回袍子,
从龟奴手里接过钱袋,喜滋滋地走了。猝不及防间,我被他拽个趔趄。刚抬起头,
龟奴已关上大门,透过门缝,我只看到叔父转身甩起的衣角是织锦缎的。鸨母站起身拍拍手,
捏着嗓子喊道:“好了,姑娘们,该梳洗歇息了。从明儿起,要学的还多着呢。”那时候,
我已满十岁,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深知私娼馆是怎样的虎穴狼窝。那时候,我想着,
寻常人家且不止一个出口,何况这三进院的私娼馆。趁着龟奴拉拽的瞬间,我借势推倒他,
夺路而逃。身后传来鸨母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这群废物!干吃饭的?
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还不快追。”再后来是嘈杂的叫喊声、奔跑声、呵斥声,
许是其他人得了我做样子,争先逃跑。我跑进后院。一缕夕阳顺着门缝挤进来,
与之一道的是鲜活的叫卖声。“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卖鱼嘞,
二尺长的鲶鱼……”门闩未上,我欣然上前。可门板未动,叫卖声也戛然而止。
透过窄窄的缝隙,我看到一把生锈的大锁,一条荒凉的小巷。后来我跑进柴房,
蜷缩着躲在柴垛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明面上,官府禁止人口买卖,
他们做违法之事怎会不留后手。鸨母站在柴房外,捻着帕子按了按鼻翼,不顾我跪地求饶,
指使龟奴将我打了一顿。又捆起来,吊在高高的海棠树上。“还以为多大能耐,没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