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一种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滚烫的暖流彻底驱散、融化。就在这时,
我那沉寂许久的手机,在堆满杂物的桌面上,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是苏晴。我几乎是凭着本能,颤抖着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按下了接听键,
将手机死死贴在耳边。“喂?……”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破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听筒那边,先是一阵细微的电流杂音,接着,是她同样带着浓重鼻音、却异常清晰的呼吸声,
近在咫尺。下一秒,我们两个的声音,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在彼此剧烈的喘息和哽咽中,
奇迹般地重叠在了一起:“你……” / “你……”短暂的停顿。
仿佛所有的惊涛骇浪、所有的委屈心酸、所有的刻骨守护,都在这一个重叠的“你”字里,
找到了唯一的出口。冰冷的手机紧贴着滚烫的耳朵,
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彼此压抑的呼吸和细碎的哽咽,在电流的滋滋声中交织缠绕,
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手,” 苏晴的声音率先响起,
那一个字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未褪尽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却又固执地裹着一层不容置疑的强硬,“……还疼不疼?”这简单到极点的三个字,
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猛地捅进我早已溃不成军的心防里。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混杂着剧痛和暖流的酸涩感,如同开闸的洪水,
轰然冲垮了最后一道堤坝。“不疼……”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狼狈地否认,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的尾音被汹涌而上的哽咽彻底吞噬。滚烫的泪水再次决堤,
汹涌地冲出眼眶,混合着脸上未干的血污和汗渍,咸涩地流进嘴角。我死死咬住颤抖的下唇,
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却无法抑制喉头那破碎的呜咽。“骗人。” 电话那头,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同样浓重的鼻音,像是隔着什么布料。
我能想象出她此刻大概正把脸埋进手掌里,试图遮掩那份失控的狼狈。
“我都看见了……你刚才……磕到桌子了?”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我猛地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