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门板上有条细微的缝隙,我屏住呼吸,把眼睛死死贴了上去。
走廊昏黄的声控灯因为刚才的动静亮着,光线浑浊。我看到一个背影,正弯着腰,
在404的门口…放东西?那是个穿着深灰色连帽衫的人,帽子拉得很低,完全遮住了头脸,
身材看起来不高,甚至有些佝偻。
他/她(分不清)脚边放着一个…约莫鞋盒大小的、深褐色的瓦楞纸箱。箱子看起来很普通,
但表面湿漉漉的,像是刚从雨里拿进来,正往下滴着水,
在积灰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渍。那人放下箱子,没有敲门,也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直起身,转身就走。动作僵硬,像关节生了锈的木偶。他走向楼梯口,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声控灯在他身后无声地熄灭,走廊重新陷入黑暗,只有那个湿漉漉的纸箱,像个诡异的祭品,
静静躺在404的门前。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这他妈什么情况?凌晨一点半,
神秘人给404送快递?连门都不敲?404里面的人呢?是知道东西会来,
还是…根本不需要敲门?我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眼睛贴在门缝上,一动不敢动,
死死盯着那个箱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得像一个世纪。404的门,始终紧闭,
毫无动静。那箱子就那么放着,滴下的水渍范围似乎扩大了一点。就在我眼睛发酸,
脖子僵硬,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过敏时,404的门,开了。不是那种正常的打开。
是悄无声息地,向内拉开了一条缝。非常窄的一条缝,黑暗从门缝里涌出来,
比走廊的黑暗更浓稠。没有灯光泄出,也没有人影出现。一只手,
从那条狭窄的门缝里伸了出来。那只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皮肤紧贴着骨节,
瘦得皮包骨头,指关节异常突出。指甲很长,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
边缘似乎还有些破损。它摸索着,动作缓慢而僵硬,准确地抓住了纸箱的边缘,
然后…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将那个湿漉漉的箱子拖进了门内。整个过程,
除了箱子摩擦地面的微弱“滋啦”声,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