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心里……总是不安。如今有了这孩子,侯府总算后继有人,姐姐在天之灵,
想必也能……宽慰些了吧?”宽慰?沈清璃的意识在剑鞘内剧烈地翻腾,
冰冷的恨意几乎要冲破金属的禁锢!好一个沈月柔!在她尸骨之上,用她的夫君,
怀着她仇人的孩子,还要假惺惺地替她“宽慰”?这诛心之言,比毒药更胜百倍!
更让她心寒如冰的,是谢凛的反应。他听了沈月柔这番“情真意切”的话,
非但没有丝毫怀疑,反而揽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清璃之事,不必再提。你有孕在身,
当以腹中骨肉为重,莫要思虑过多伤了心神。”语气里,
竟是对沈月柔的维护和对亡妻的彻底撇清!
沈清璃只觉得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从“剑脊”深处蔓延开。
这就是她倾尽所有、付出生命去爱的男人?她尸骨未寒,他便可任由新欢怀着野种,
踩着她的尸骨,玷污她的名声,心安理得地享受齐人之福!
那一点点因她骤然离世而产生的、曾经被她误以为是不舍的沉默,如今看来,
不过是虚伪的遮羞布!谢凛的手再次习惯性地搭在了腰间的剑鞘上。这一次,
沈清璃没有发出任何嗡鸣。极致的恨意和冰冷的绝望,反而让她异常地“平静”下来。
所有的怨毒、所有的疯狂,都被强行压入这冰冷的金属深处,沉淀、凝固,
等待着爆发的契机。她“看”着沈月柔在谢凛怀中巧笑倩兮,
抚摸着那象征着耻辱和阴谋的孕肚,一个念头清晰无比:这个孩子,绝不能留!这对狗男女,
必须付出代价!* * *盛夏的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沈清璃的意识附着在“镇岳”之上,
随着谢凛的步伐,踏入了西跨院沈月柔的寝房。这里早已不是她生前的布置,
入眼皆是浓艳的纱幔、甜腻的熏香、价值连城的玉器摆设,处处彰显着新主人的得宠与奢靡。
沈月柔正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小腹高高隆起,孕态十足。她并未起身相迎,
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娇声道:“侯爷来了?”语气里少了往日的刻意逢迎,
多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