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加班?睡眠严重不足?”他微微停顿,目光落在陈明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上,
“你提到的这些……感知体验,在精神医学领域,我们称之为‘解离性感知觉异常’,
或者通俗点说,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压力性幻觉。
它是大脑在超负荷状态下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一种……逃避现实的方式。”“幻觉?
”陈明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第一次认识它。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从心底蔓延开来,
瞬间冻结了刚才所有的急切和希望。医生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
精准地解剖着他珍视的体验,将它定义为一种故障,一种病态。他试图辩解:“不,
不是幻觉!我摸到过沙子!湿的!凉的!还有声音……”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在医生那洞悉一切却又拒斥一切的平静目光下,他自己也开始动摇。那,
那些细沙,那些潮声,难道真的只是大脑在高压下编织出的一个脆弱而绝望的幻梦?
他松开抓着桌沿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腿上,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医生在纸上写下最后几个字,
合上本子。“陈先生,别担心。”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安慰,“这种情况并非罕见。
你需要休息,彻底的休息,远离压力源。我们会给你开一些帮助稳定情绪、改善睡眠的药物。
同时,建议你暂时休假,必要时,可以考虑住院进行一段时间的系统观察和放松治疗。
”他站起身,白大褂下摆划过一个职业化的弧度,“请跟我来,护士会安排你到休息室。
”陈明像一具被抽空了骨头的木偶,被护士引着,穿过长长的、光线同样惨白均匀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门上小小的观察窗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
他被带进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一个同样白色的床头柜,
墙壁光秃秃的,没有装饰,没有色彩,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纯粹的白。
唯一的光源依旧是天花板那块平板灯,散发着恒定而无情的光。护士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
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