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在给我讲一个模型的设计亮点时,她会突然插嘴:“哎呀,阿寻,这个设计师我认识,
上次还在我爸的酒会上见过呢,真人可比照片胖多了。
”我看到一幅设计图的文案写得很有趣,正想和寻讨论,
她又会抢先一步说:“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呀,阿寻,我们快去前面看看那个得金奖的作品吧,
听说是你导师的学生设计的呢。”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他们共同的圈子,共同的熟人,
共同的过去,用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方式,在我面前,
宣誓着她和寻之间那种“青梅竹马”的特殊关系。而我,就像一个误入别人领地的外来者,
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么……多余。我渐渐地没了声音,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林薇巧笑倩兮地和寻说着话,看着她时不时地伸手帮他整理一下衣领,动作亲密又自然。
而寻,虽然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但出于良好的教养,并没有粗暴地推开她,
只是偶尔用简短的词句回应着。可在我看来,这种“不拒绝”,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心里那个盛满了蜜糖的罐子,仿佛被人一脚踹翻,蜜糖洒了一地,又黏又腻,狼狈不堪。
那股甜味还在,却掺杂了挥之不去的苦涩和酸楚。原来,他不是只有我一个选择。
在他生活的世界里,有像林薇这样,家世相当、外貌出众、从小一起长大的“世交妹妹”。
而我呢?我只是一个在咖啡馆偶然撞到他,
靠着一点小聪明和小幽默博得他一时好感的普通人。我们之间的距离,
或许比我想象的要遥远得多。那个被我视若珍宝的“特调‘寻’式拿铁”,
那个心照不宣的“下次再约”,在此刻,都显得像一个笑话。
我感觉展厅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让我有些喘不过气。“那个……我有点不舒服,
想先回去了。”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寻立刻转过头来看我,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
可能人太多了。”我勉强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