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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突然给我定了门亲事。
传说中「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名字都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萧景珩。
既然我爹不讲武德,那就别怪我…….逃婚了!
结果没想到,女扮男装的我竟和他被迫......
同居了?
1
我是尚书府嫡女,京城第一闲散人,平生最爱三件事:吃点心、看话本子、气我爹。
可今日,我爹竟把我叫进书房,摆出一副「你保重的沉痛表情」开口就是一句......
「昭昭,为父替你定了门亲事。」
我手里捏着的桂花糕「啪嗒」掉在地上。
「谁?」
「靖安侯世子,萧景珩。」
我脑子里「轰」地炸了。
萧景珩?那个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活阎王?!据说他曾在战场上连斩十八人,血染战袍眼都不眨,回京后更是把上门说亲的媒婆全轰了出去,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爹!」我拍案而起,「您是要女儿去送死吗?」
我爹一脸沉痛:「世子虽名声不佳,但家世显赫,你嫁过去……」
「我不嫁!」我斩钉截铁。
「由不得你!」我爹也拍桌子,「三日后下聘,半月后成婚!」
......好,很好。
我林昭昭活了十七年,还没怕过谁。
既然我爹不讲武德,那就别怪我……逃婚了!
当夜,闺房内。
「小姐,您真要跑啊?」春桃一边帮我打包银票,一边抹眼泪,「万一被抓回来,老爷会打断您的腿的……」
「怕什么?」我往包袱里塞了两套男装,又顺手捞走妆奁里的金簪,「本小姐女扮男装,天衣无缝!」
春桃哭得更凶了:「可、可您连城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我瞪她:「闭嘴!再哭我就把你塞进嫁妆箱子里一起带走!」
她立刻捂住嘴,从袖子里摸出个沉甸甸的荷包塞给我:「奴婢攒的私房钱,小姐路上买点吃的……」
我鼻子一酸,抱住她狠揉两下:「放心,等风头过了,我接你去吃香喝辣!」
子时三刻,我翻墙溜出府,借着月色直奔城南。
城门口,天蒙蒙亮。
守城士兵打着哈欠拦下我:「路引呢?」
我心头一跳......完了,光顾着跑,忘了这茬!
「这位军爷,」我压低嗓音,作出一副寒酸书生样,「小生林小书,进京赶考途中遭了贼,路引银两都被偷了……」
士兵狐疑地打量我:「读书人?那你背段《论语》听听。」
「……?」
天杀的!我平日光顾着看话本子,哪会背这个!
正急得冒汗,忽听身后有人淡淡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么简单的题,军爷未免小瞧人了。」
我猛地回头。
晨光中,一袭墨蓝锦袍的男子勒马而立,眉目如画,神色冷峻。
士兵立刻躬身:「世子爷!」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萧景珩?!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居高临下扫我一眼,忽然勾唇:「这位『林公子』,脸色怎么比死人还白?」
「……?」
完了,逃婚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
2
青松书院的大门在我面前「吱呀」一声关上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完了。
萧景珩就站在我旁边,衣袍一丝不苟,连袖口的云纹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而我,一个逃婚未遂的尚书府小姐,现在被迫和他一起站在书院的天井里,等着被分配寝舍。
周夫子捋着山羊胡,眯眼打量我俩:「既然世子爷身份尊贵,想必从未体会过寒门学子的清苦……」
我心头警铃大作。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那就和林小书同住一屋吧,也好互相『照应』。」
我:「???」
萧景珩:「……」
寝舍内。
我抱着包袱,站在门口死活不肯进去。
萧景珩已经坐在书案前,慢条斯理地翻着一本《兵法》,头也不抬:「杵着当门神?」
「世子爷,」我干笑,「您金尊玉贵,和我这种粗人挤一间,不合适吧?」
他终于抬眼,黑漆漆的眸子盯得我后背发毛:「怎么,『林公子』嫌弃本世子?」
「不敢不敢!」我硬着头皮进屋,立刻开始我的「寒门糙汉」表演......
第一招:抠脚。
我大剌剌往床上一坐,脱了靴子就开始搓脚丫子,还故意「嘶哈」两声:「走了一天,舒坦!」
余光偷瞄萧景珩,他居然……还在看书?
第二招:打呼噜。
我躺平闭眼,开始用尽毕生所学制造噪音:「呼......哧......呼......哧......」
书页翻动的声音停了。
我暗喜,继续加码:「呼噜......嘎......」
一杯茶突然递到我面前。
萧景珩垂眸看我,语气平静:「嗓子哑了,喝点水再继续演。」
「……」
这戏没法唱了!
半夜。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白天光顾着演戏,连饭都没吃几口。
偷偷瞄了眼对面床......萧景珩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爬起来,翻窗溜了出去。
青松书院后街有家烧鸡铺子,香味能飘二里地。我摸出春桃给的私房钱,豪气地买了只最大的,啃得满嘴流油。
「真香……」我满足地打了个嗝,拎着剩下的半只鸡往回走。
刚到寝舍门口,一道人影斜倚在门框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萧景珩抱臂看着我:「『林公子』的夜宵,分我一半?」
我手一抖,烧鸡差点掉地上。
他挑眉:「不愿意?」
「哪能啊!」我忍痛撕下个鸡腿递过去,「世子爷请用。」
他接过,慢悠悠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我干笑:「是吧?听说这家的秘制酱料……」
「不过,」他突然凑近,在我耳边低声道,「偷吃完记得擦嘴。还有,油都蹭到衣领上了。」
他伸手,拇指在我领口轻轻一抹,指尖沾着亮晶晶的油光。
我耳根「腾」地烧了起来。
好丢脸啊喂!
3
这书院竟然没有单独浴房。
好吧!都是些大老爷们,好像也正常?
我蹲在澡堂门口数蚂蚁,直到月亮爬上树梢,确认四下无人,才抱着换洗衣裳鬼鬼祟祟溜进去。
门闩「咔嗒」落锁的声音,简直比春桃的唠叨还动听。
「呼......」我泡在热水里,总算松了口气。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浑身绷紧,立刻往水里缩了缩。
「林小书?」萧景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洗了**刻钟。」
我差点咬到舌头:「我、我爱干净!」
「是么?」他语气微妙,「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晕在里面了。」
我翻了个白眼:「不劳世子挂心!」
沉默片刻,他突然「啧」了一声:「你门边……有条蛇。」
「什么?!」我「哗啦」从水里弹起来,手忙脚乱抓衣裳往身上裹,「萧景珩你骗人!这季节哪来的......」
门闩突然被震开。
我裹着半湿的中衣,赤脚踩在地上,和抱臂倚门的萧景珩四目相对。
他目光从我滴水的发梢,慢悠悠滑到踩在衣摆上的脚趾,最后定格在我涨红的脸上,唇角一勾:「反应挺快。」
可恶!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绝对!
要不是我遮的够快……
……
周夫子抽查《孟子》那日,我正偷偷在桌下翻小抄。
「林小书!」山羊胡老头眯眼点我名,「『天将降大任』那段,背来听听。」
我僵着脖子站起来,满脑子空白。
「天、天将降大任……」我绞尽脑汁,「降大任……那个……」
「啪!」
萧景珩的靴尖突然踢到我凳腿。我踉跄扶桌,正对上他垂眸蘸墨的侧脸。砚台边沿沾着水,在桌面洇出个「苦」字。
我福至心灵:「......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饿其……」
「体肤。」萧景珩提笔舔墨,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饿其体肤!」我如蒙大赦,一口气背完,在周夫子狐疑的目光中坐下,冲萧景珩龇牙笑。
他头也不抬:「笨。」
我笑容凝固,抬脚狠碾他靴面。
休沐日清晨,书院小厮塞给我个油纸包。
「有位姑娘托我带给林公子的。」他挤眉弄眼,「说是您家『表妹』。」
我心头一跳,躲到槐树下拆开......油纸里裹着块桂花糕,底下压着春桃的字条:「小姐安否?老爷派人搜到城南了,千万藏好!」
「『表妹』的手艺不错。」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我手一抖,字条被抽走。萧景珩两指夹着纸条,日光透过纸背,映出春桃的簪花小楷。
他似笑非笑:「『小姐』的丫鬟挺忠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称呼有问题。
扑上去就抢:「还我!」
他抬手举高,我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胳膊上,突然听见头顶一声轻笑:「林昭昭,好玩吗?」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你、你认错人了……」
「是么?」他低头逼近,呼吸拂过我耳尖,「那为什么......你耳后那颗朱砂痣,和画像上一模一样?」
我腿一软,差点跌进他怀里。
完蛋,露馅了!
好在他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答应替我隐瞒。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
顶多就一点点……
4
青松书院的饭堂里永远泾渭分明......富家子们围坐八仙桌大鱼大肉,寒门学子蹲在角落啃咸菜。
我正咬着半块硬馍馍,忽听「哗啦」一声响。抬头就见陈御史家的胖儿子把整碗热汤泼在个瘦弱少年身上,还故意踩住对方掉在地上的馒头:「穷酸货也配吃白面?」
我「啪」地拍案而起。
「陈胖子!」
春桃的信里千叮万嘱让我低调,可我的拳头比脑子动得快,「你爹没教过你糟蹋粮食要遭雷劈吗?」
陈胖子斜眼睨我:「哪来的野狗多管闲......嗷!」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突然左脚绊右脚,「噗通」摔了个狗吃屎,汤碗扣在自己脑袋上。满堂哄笑中,我瞥见萧景珩若无其事收回的靴尖。
「你...你们给我走着瞧!」陈胖子爬起来撂狠话。
我冲他背影挥拳头,转头撞上萧景珩冷冰冰的眼神:「多管闲事。」
「要你管!」我冲他吐舌头,却看见他转身时唇角一闪而过的弧度。
周夫子绝对是属乌龟的......不就背错两句《论语》,竟罚我抄二十遍!
烛火噼啪,我抄到第三遍时手腕已经发抖。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响,我气得把毛笔掷在砚台里,墨汁溅了满脸。
「笨。」
窗棂「吱呀」轻响,萧景珩翻窗而入,月白中衣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我还来不及骂人,他甩手丢来一叠纸。
「这什么……」我展开一看,惊得瞪圆眼睛。
二十遍《论语》,字迹竟与我九分相似!
「你模仿我字迹?!」
他抱臂靠在窗边,月光描摹着他的轮廓:「欠我个人情。」
我想起他那句「多管闲事」,突然笑出声:「世子爷,您该不会暗恋我吧?」
黑影倏地压过来,他单手撑在我案头,松木香混着墨味笼罩而下:「再胡说,就把你丢回尚书府成亲。」
「我错了!」
我立刻捂嘴。
……
那日淋雨帮老农收谷子。
半夜我浑身滚烫,恍惚看见春桃哭着摇我:「小姐喝药……」可伸手抓住的却是绣着银线云纹的袖口。
「苦……」我推开药碗。
碗沿又抵到唇边,有人捏着我下巴灌进来:「咽下去。」
那声音又冷又凶,可托着我后颈的手掌却很暖。我昏沉沉抓住什么不放,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息,冰凉的帕子轻轻擦过额头。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萧景珩坐在我床边看书,晨光给他睫毛镀了层金边。
「世子爷……」我嗓子哑得像被车轮碾过,「您在这儿守了一夜?」
他「啪」地合上书,耳尖泛红:「怕你一直不好,过病气给我。」
我盯着他袖口被我攥出的褶皱,他腰间那枚玉佩不见了......
那枚据说「世子出生时高僧开光」的传家宝,此刻正系在昨日那个被泼汤的寒门学子包袱上。
「萧景珩。」
「你其实是个好人吧?」
他起身就走,差点带翻药碗。
我望着晃动的门帘笑出声,结果呛得咳出眼泪。
真奇怪,药明明那么苦,心里却甜丝丝的。
5
蹴鞠赛原本没我什么事,偏那日寒门队缺个人,我被推上场充数。
「林小书!接球!」
我提着衣摆狂奔,眼看藤球迎面飞来,抬脚就踢......「刺啦」!
裙裾勾在场边竹篱上,撕出条三寸长的口子。凉风灌进小腿的瞬间,全场寂静。
「他、他穿裙子?!」
「林公子是姑娘?!」
我僵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忽然眼前一暗,带着松木香的外袍当头罩下。萧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手臂一揽就把我裹成粽子。
「看什么看?」他冷眼扫过众人,「想死?」
人群瞬间作鸟兽散。
我挣扎着想探头,他忽然掐住我后颈,呼吸烫在我耳畔:「再乱动,本世子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你回去。」
我立刻老实了。
后来听说萧景珩为了我,硬生生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可不知道为何,我竟有些可惜。
想着。
现在就算暴露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春桃这个死丫头,那天居然扮成卖花女混进书院!
「小姐!」她躲在假山后塞给我个香囊,「女儿节要系鸳鸯结的,我熬了三夜绣的!」
我正要骂她冒险,身后传来凉飕飕的声音:「林公子好雅兴。」
萧景珩拎着书卷站在三步外,目光落在那对交颈鸳鸯上。春桃「嗷」地一嗓子跑了。
「这是…这是…」我急中生智,「给我未来娘子的!」
他挑眉:「哦?谁家姑娘这么倒霉?」
「反正不嫁你!」我脱口而出。
书卷「啪」地合上,萧景珩眼神陡然危险:「敢不嫁试试看?」
那眼神吓得我逃也似的跑开了。
心跳扑通扑通吵个不停......
「他...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当晚我被窸窣声惊醒时,窗棂正在月光下剧烈摇晃。
「谁......」
「砰!」
房门被踹开的巨响中,萧景珩踉跄跌进来,满身酒气。我慌忙去扶,却被他反手按在榻上。
「萧景珩你发什么疯!」
他单手扣住我两个腕子举过头顶,另一手抚过我耳后那颗朱砂痣,呼吸灼热:「林昭昭,你只能嫁我。」
「凭什么?」我挣了挣,反倒被他压得更紧。
醉意朦胧的眸子盯着我看了许久,他突然低头,鼻尖蹭过我脸颊:「因为…」
温软的触感落在唇上一触即离。
「…我盖过章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倒在我枕边秒睡,后知后觉摸着自己发烫的嘴唇。
眼角竟不争气的泛起了水雾。
完蛋!这泪...它是甜的!
「萧...景...珩!」
「你可真是个,混蛋!」
6
第二天清晨,睁眼后他并不在。
我偷偷松了口气......
我叼着包子去院里喂猫,忽听墙外马蹄声如雷震。
「奉旨搜查逃犯!」
铜锣炸响的瞬间,我被拽着后领拖进藏书阁。萧景珩「咔嗒」转开暗格,将我塞进密室前,往我怀里塞了包桂花糕。
「敢出声就死定了。」他屈指弹我额头。
木门合拢前,我瞥见他袖箭滑入掌心的寒光。
黑暗里,我数着心跳声煎熬。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世子中箭了!」
我手里的桂花糕碎成渣。
官兵退走后,我在马厩草堆里找到萧景珩。他半靠着墙,箭杆折断在肩头,血把月白中衣染成胭脂色。
「蠢货!」我抖着手撕下袖口布料,「谁要你逞英雄?」
他苍白的脸上浮起笑:「第一次见你为我哭…值了。」
「谁哭了!」我抹了把脸,才发现满手湿漉漉的。包扎时故意用力勒紧,听他闷哼竟比我自己受伤还疼。
血止住后,他忽然摸出块玉佩挂我脖子上:「聘礼。」
我低头看清纹路......靖安侯府的家主令。
「谁要嫁…」
「林昭昭。」他沾血的手指抚过我眼下泪痣,「你逃不掉的。」
「我……」
他的伤好不容易才处理好,春桃被抓的消息又传来。
「那丫头咬定是自己假扮小姐逃婚。」传来消息的老翁山羊胡抖得厉害,「明日午时…流放岭南。」
我连夜翻出书院,在官道茶棚蹲到黎明。囚车经过时,春桃蓬头垢面缩在角落,手腕被铁链磨出血痕。
「停车!」我蒙面冲出去,菜刀砍锁链的火星子崩到脸上。差役的刀锋劈来时,我闭眼把春桃推向后方......
「铛!」
金属碰撞声震得耳膜生疼。睁眼看见萧景珩的剑架住刀刃,十余名黑衣暗卫已将囚车团团围住。
「我的世子妃,」他反手砍断锁链,挑眉看我,「果然能闹。」
春桃哭着扑过来时,我望见他袖口渗出的血迹,突然明白这混蛋是带着箭伤追出来的。
「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真奇怪,明明该高兴,眼泪怎么止不住呢?
7
我不想再继续了,也不想再有人因为我的任性在受伤害。
周夫子抖着山羊胡,指着我的束胸布声音都劈叉了:「林、林小书你……成何体统!」
满堂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着笑。
整个学院怕不是就周夫子一人还被蒙在鼓里?
我攥着衣领往萧景珩身后躲。这混蛋居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解下外袍罩住我。
「院长见谅。」他指尖拂过我散落的发丝,「我未婚妻顽皮。」
「未、未婚妻?!」
「是尚书府那位逃婚的小姐?!」
炸开的议论声里,我狠狠踩他靴尖:「谁是你未婚妻!」
他面不改色揽住我的腰:「昨晚咬我肩膀的时候,怎么不否认?」
回家后,我爹生怕我又跑了,还想让下人看着我。
结果第二天萧景珩亲自来接我去宴会的时候,他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就是没想到我恢复女装后第一次同他赴宴,就被堵在荷花池边。
「粗鄙无礼的野丫头。」礼部侍郎家的千金用团扇掩着嘴笑,「也就配得上那种杀人不眨眼的......」
「哪种?」
萧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下,玄色蟒纹袍角扫过青砖。那贵女瞬间白了脸,他却看都不看她,径直走过来把我揽进怀里。
「世子爷!」贵女们慌慌张张行礼。
他低头玩着我的发带,语气漫不经心:「她踹我的样子,你们没资格看。」
我掐他胳膊:「谁踹你了!」
「现在就在踹。」他忽然打横抱起我,在满园抽气声中大步离开,「回府继续。」
那姑娘哭着扑进他怀里,我才知道萧景珩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景珩哥哥!他们说你要娶这个母夜叉!」
我手里的糖葫芦「啪嗒」掉在地上。
萧景珩皱眉拉开距离:「谁准你编排世子妃?」
「她哪点比我好?」表妹拽着他袖子不放,「我爹爹说……」
我扭头就走,却在巷口被铁钳似的手臂箍住腰。萧景珩一把将我扛上肩头,踹开马车门把我扔进软垫。
「现在知道急了?」他单手扯松领口压下来,呼吸喷在我颈侧,「晚了。」
「谁急了!我唔......」
带着桂花酿味道的吻堵住所有抗议,他指尖摩挲着我后颈那颗朱砂痣,低笑震动胸腔:「林昭昭,你吃醋的样子真可……」
「闭嘴!」我咬他喉结,「再提我就逃婚!」
他忽然从袖中掏出卷明黄圣旨展开,我爹的官印赫然盖在「赐婚」二字旁边。
「试试看。」他叼住我耳垂轻笑,「普天之下,你还能逃到哪去?」
而她的青梅,气的再也没来过。
8
大婚当日,我穿着沉甸甸的嫁衣,在满屋喜娘眼皮底下......又翻窗了。
「小姐!」春桃提着裙摆追到后院墙根,「这次真不能跑啊!」
我扒着墙头哼唧:「谁让他前日说我胖了穿嫁衣像粽子!」
话音未落,墙下传来熟悉的嗤笑。萧景珩一袭大红喜袍站在满地鞭炮碎屑里,朝我张开手臂:「跳,我接着。」
「谁要你接!」我嘴硬着,却还是闭眼往下蹦。
他稳稳接住我,喜袍熏着暖融融的沉水香:「新娘子逃婚,该罚。」
「罚什么?」
「罚你……」他忽然咬住我耳垂,「下辈子还当我的世子妃。」
「想的美啊你!」我气的锤他。
喜烛高烧,我顶着盖头数地毯上的绣花,忽然眼前一亮......萧景珩用玉如意挑开盖头,另一手「哗啦」抖开叠泛黄的纸。
「林小书赊烧鸡三只,欠银九钱。」
「打碎书院青瓷笔洗,赔银二两。」
「最要紧的是……」他俯身撑在我两侧,「偷了本世子的心,该怎么办?」
我抓起合卺酒灌进他嘴里:「闭嘴吧你!」
他喉结滚动着笑出声,酒液顺着下巴滴到我锁骨:「那...先收点利息。」
三年后春桃准备大婚,我给她备的嫁妆估计能排满整条朱雀街。
萧景珩在廊下剥松子喂我,突然掐我脸颊:「丫鬟都要嫁了,还没孩子,像话吗?」
我踹他膝盖:「不要,再让我玩三年!」
「哦?」他把我抱到腿上,「是谁大婚当晚说只玩三年?现在已经……」
「我不管!」我戳他胸口,「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忽然捉住我手指,眸光幽深:「林昭昭,你完了!」
「你干嘛?大白天的,放我下来!呜...」
……
春桃戴着凤冠冲我磕头时,还像当年那个小丫头般抽噎:「小姐,奴婢以后不能天天陪您了……」
我红着眼眶笑骂:「闭嘴!本世子妃赏你的宅子就在隔壁!」
「啊?」
这丫头高兴坏了,抱着我一个劲的抹眼泪!
周夫子拄着拐杖来贺喜,颤巍巍递上国子监聘书:「林…咳,世子妃才学出众,当为师表。」
萧景珩当场黑脸:「不行,书院都是男子。」
我笑着踹他:「闭嘴吧醋坛子!」
喜宴散尽时,他背着我走过长长的回廊。我趴在他肩上咬耳朵:「萧景珩,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他脚步一顿,忽然把我抵在朱漆廊柱上深吻:「现在才说?罚你再说一百年。」
月光漫过交叠的影。
如果当初逃婚的决定再让我选一遍……
我一定,还逃!
因为,正是这一逃。
让我逃进了某人的心里……再也出不去!
更新时间:2025-06-11 20:4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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