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城市像一头疲惫的巨兽,沉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喘息。万籁俱寂,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连窗外平日里喧嚣的车流都陷入了短暂的沉睡。突然,
一阵极其刺耳、毫无节奏可言的吱吱声穿透了楼板,蛮横地撕裂了我浅薄的睡梦,
像两根生锈的金属丝在脑髓里来回摩擦。“吱——!那是我的!我的松子壳窝垫!还给我!
”“放屁!上次你偷啃我藏的奶油饼干屑我还没算账呢!这个壳是我的战利品!
”“胡说八道!那饼干屑都发霉了,我给你清理门户!”“吱吱!你这臭不要脸的!看打!
”声音尖锐、急促,充满了某种市井泼妇骂街般赤裸裸的污言秽语。我猛地睁开眼,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咚咚狂跳。黑暗像湿冷的毯子裹着我,
但那声音的来源却无比清晰——就在我的头顶,天花板上面那一片幽暗的夹层空间里。
两只老鼠,正在为了一堆破破烂烂的垃圾,进行一场激烈到近乎荒谬的争斗。它们言之凿凿,
控诉着对方偷窃饼干屑、霸占窝垫材料的“滔天罪行”。
一股荒诞绝伦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我僵硬地躺着一动不敢动,
喉咙发干,耳朵却像被无形的钩子钩住,死死地捕捉着那匪夷所思的“庭审现场”。
这绝对不正常!绝对!脑子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团乱麻,嗡嗡作响。“吱吱吱吱——!
”更尖锐的叫声响起,带着一种仿佛被踩了尾巴的惊恐,“别吵了!下面那个两脚兽醒了!
快跑!”如同接到了最高级别的撤退号令,“哗啦”一声极度混乱的声响瞬间爆发,
紧接着是无数细碎爪子在天花板夹层里亡命奔逃的密集刮擦声,由近及远,几秒之内,
消失得无影无踪。死寂重新笼罩下来,浓重得令人窒息。我喘着粗气坐起身,后背一片冰凉,
全是冷汗。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和床头闹钟秒针单调的“咔哒”声。幻觉?噩梦?
还是……精神彻底崩溃的前兆?心脏还在失控地捶打着肋骨。就在这时,
另一个慵懒又傲慢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市侩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