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猛地刺破了产房外的沉滞空气!那哭声是从隔壁的产房传出来的!
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绝望、崩溃和一种灵魂被硬生生剜去的剧痛!“啊——我的孩子啊——!
还我的孩子!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啊——!”紧接着,
控的嚎啕、男人压抑的悲鸣、护士焦急的劝慰、还有某种……沉闷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响?
老佩恩猛地抬起了头。母亲和佩兰也惊得浑身一颤,目光惊恐地转向隔壁产房的方向。
大胖更是吓得停住了脚步,胖脸上的肉都哆嗦起来。那绝望的哭声如同实质的魔音,
穿透墙壁,狠狠撞进佩恩家人的耳膜,直抵心脏最深处!那声音里的痛苦是如此纯粹,
如此巨大,像一面冰冷的镜子,
他们内心深处那个同样巨大、同样绝望的恐惧——那个关于“男孩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诅咒!
母亲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枯叶。
她交握的双手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手背皮肤里,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她空洞的眼睛里,
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凝聚。就在这时,隔壁产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得像桃子、脸上涕泪横流的女人被两个护士和一个同样悲痛欲绝的男人半搀半抱地架了出来。
女人已经完全崩溃了,身体软得像面条,全靠旁边的人支撑着,双脚在地上拖行,
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绝望的嗬嗬声。她怀里,
紧紧抱着一个用白色襁褓裹着的、小小的包裹。
“家属请节哀……孩子……孩子是重度窒息……送来太晚了……”一个护士红着眼睛,
声音哽咽地解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女人根本不听,
只是死死地抱着那个襁褓,仿佛那是她身体唯一还活着的部分,脸深深埋进去,
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他刚才还在动……还在踢我……怎么会……怎么会啊……”他们经过佩恩家人面前,
走向走廊尽头那间冰冷的观察室。那女人悲恸欲绝、濒临崩溃的样子,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