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笃、笃、笃的轻响。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萧彻扭曲僵硬的尸体,
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冷酷,在血腥弥漫的寝殿里缓缓响起:“话多的人,死得快。
”---太子的灵堂设在东宫正殿。一片刺目的白。巨大的“奠”字悬挂在正中央,
白幡低垂,烛火摇曳,映照着棺椁前萧彻模糊不清的画像。
空气里弥漫着香烛纸钱燃烧的味道,却压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和腐败气息。
宫人们身着素服,垂首跪在两旁,低低的啜泣声压抑地回荡着。
老皇帝萧衍穿着一身素色常服,在两名心腹太监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进灵堂。
他看起来比平日更加憔悴,腰背佝偻得厉害,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走到灵堂中央,浑浊的目光扫过那漆黑的棺椁,眼底深处,
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卸下重担般的轻松。一名太监端着一个描金托盘,
上面放着一只小巧玲珑、却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白玉酒壶和一只同款的玉杯。
酒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琥珀色。萧衍枯瘦的手颤抖着,拿起那只白玉酒壶,
亲自斟满了一杯毒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着灵堂惨白的烛光。
他将酒杯递向我,声音嘶哑低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旨意:“知微…彻儿生前…咳咳…对你多有亏欠。
这杯酒…你代朕…送他最后一程吧。”我一身素白孝服,站在棺椁旁,低垂着眼睑,
看不清神情。听到皇帝的话,我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悲戚,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我伸出手,接过了那杯沉甸甸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毒酒。冰冷的玉杯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太监、宫女、侍卫…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依言将毒酒洒向棺椁前的地面时——我手腕猛地一翻!琥珀色的毒酒,
并非洒向地面,而是被我狠狠泼向了悬挂在棺椁正前方、巨大的白色招魂幡!“嗤——!
”毒酒泼洒在素白的幡布上,瞬间洇开一片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