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贴到小满耳边,“有个学姐叫苏晓雨,钢琴弹得特别好,
总去西配楼三楼的音乐教室练琴。有天傍晚,有人看见她进了西配楼,就再也没出来。
警察把楼翻遍了,连耗子洞都没放过,愣是没找着人。”夕阳正往山后沉,
金红的光斜斜扫过操场,却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到西配楼跟前就淡成了灰黄色。
那栋楼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尖顶的影子像根针,直直扎向教学楼的方向,
恰好落在小满的课桌边缘。“后来啊,”陈雪的指尖在课本上划着圈,“就总有人说,
半夜经过西配楼,能听见三楼有钢琴声,叮叮当当的,像个女孩子在哭着弹。还有人说,
见过穿白裙子的影子在三楼窗户那儿晃,一晃就没了……”小满顺着她的话抬头,
望向三楼那扇糊着报纸的窗。报纸被风吹得鼓起来,又瘪下去,像张喘着气的嘴。
就在她眨眼的瞬间,纸面上似乎有团更白的东西动了动——不是报纸本身的褶皱,
是团模糊的、人形的白影,贴着玻璃,慢慢往旁边挪了寸。“别看了!
”陈雪猛地拽了把她的胳膊,脸色白得像刚被雨浇过,“那楼邪性得很,
上届有个男生不信邪,半夜爬进去探险,第二天就发了高烧,说看见楼里有双没穿鞋的脚,
在天花板上走。”晚自习的铃声尖锐地划破暮色,教室里的灯“啪”地亮起来,
把窗外的黑暗衬得更浓。小满翻开崭新的课本,油墨味混着远处飘来的霉味钻进鼻腔,
总觉得心里发毛。窗外的天彻底黑透了,西配楼像头蹲在暗处的巨兽,只有三楼那扇窗,
在月光下泛着层惨淡的白。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抄笔记的笔尖顿在纸上时,
隐约听见了点声音。不是同学的窃窃私语,不是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那声音很轻,
隔着厚厚的玻璃和夜色飘进来,是钢琴声。叮叮,咚咚。调子很简单,像是首童谣,
却弹得断断续续,每个音符都拖着湿漉漉的尾音,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
在琴键上磕磕绊绊地滚。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看向窗外。西配楼的三楼黑漆漆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