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麻袋裹住蜂箱,箱子还带着余温,能听见里面蜜蜂嗡嗡的振翅声。抱起蜂箱往外跑时,
脚下的落叶 "咯吱" 作响,火星溅在他裤腿上,烫出几个小洞。刚跑出两步,
身后 "砰" 一声巨响,棵竹子爆炸了,竹片像弹片般飞溅,擦着他的安全帽飞过,
在帽檐上留下道白印。"魁哥!" 李薇带着村民们赶来,手里提着灭火器和砍刀,
头发上绑着块湿毛巾,"快!砍隔离带!" 她身后跟着十几个青壮年,有的扛着水管,
有的拿着铁锹,脸上都带着焦急。"先救人!" 张魁把蜂箱递给最近的村民,
抓起砍刀就往火场另一侧跑。竹叶燃烧的青烟熏得人睁不开眼,呛得喉咙生疼,
他只能凭着记忆辨认方向。砍到第三棵竹子时,砍刀卡在了竹节里,他弯腰去拔,
突然看见火堆里有个黑色的东西在动 —— 是只被浓烟熏晕的竹鸡,翅膀还在微弱地扑腾,
爪子抓着块烧红的木炭。他赶紧用麻袋裹住竹鸡,刚转身,就听见李薇尖叫:"魁哥,
你背后着火了!"他猛地扑倒在地打滚,李薇冲上来用灭火器喷他后背,
白色粉末落了他一头,钻进衣领里,和汗水混在一起,黏糊糊的。"没事吧?
" 她蹲下身检查,手指触到他胳膊上的燎泡,声音都在抖,"烫这么大一片,得赶紧上药!
"张魁摇摇头,把怀里的竹鸡递给她:"先救它,这是国家保护动物。
" 竹鸡在李薇怀里轻轻抽搐,眼睛半睁半闭,嘴角沾着烟灰。灭完火已是黄昏,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火场上升腾着最后几缕青烟。陈老头蹲在烧焦的蜂箱前抹眼泪,
蜂箱的木板被烤得炭化,裂缝里渗出黑色的蜜蜡:"魁娃,
要不是你...... 我这把老骨头,就没脸见人了。" 张魁看着他花白的头发,
想起去年冬天这老头还在村口骂他 "烧炭败家子",说他把好好的竹子烧成黑炭,
是断了子孙路。他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掌心触到老人佝偻的脊梁:"大爷,
以后生火得在空地上,周围砍出五米的隔离带,这林子是咱的饭碗,也是子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