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竖直,喉咙里没有低吼,只有一种沉重的“呜…”声,死死压在喉咙深处。
爷爷的脚步顿了一下,酒气似乎醒了大半,被老哨那近乎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
“妖…妖怪!”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刀光一闪!带着破风声!
“嗷——呜!”老哨的惨叫只发出半声,就变成了喉咙被割断的漏气“嗬嗬”声。
爷爷的刀太快了,太狠了。一刀,就精准地剁在了脖子上。狗头猛地向前一冲,滚落下来,
撞在柴禾堆上,打了几个转。眼睛瞪得溜圆,嘴还在一张一合。暗红的狗血,
“噗”地喷溅出来,溅了爷爷一脸一身。他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
他非但不觉得恶心,反而像是尝到了什么无上美味,癫狂地笑起来:“香!真他娘的香!
”“妮儿!烧水!”他扭头冲我吼,血珠子顺着他下巴滴答滴答往下掉。
我木愣愣地站在灶房门口,看着那颗滚落在柴堆旁的头颅。老哨的黑眼珠子,沾着灰土,
慢慢转了过来,空洞地、直勾勾地盯住了我。那微张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世界一片死寂。
只有爷爷粗重的喘息和狗血滴落的声音。奶奶从屋里冲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柴禾堆旁的血和那颗狗头,还有爷爷手里还在微微抽动的无头狗身。她腿一软,
差点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江老狗!你个挨千刀的!真把老哨杀了?!”“嚎什么丧!
”爷爷不耐烦地吼回去,喷着酒气和血腥气,“再嚎连你一起炖了!这老狗成精了!
临死还想咬老子!”他晃了晃手里的狗身子,血甩得更远。“咬你?它跟了你二十多年!
”奶奶声音发抖,指着狗头,“你看它眼!死不瞑目!要遭报应的!”“报应个屁!
老子就是报应!”爷爷把狗身子往地上一扔,走到柴堆旁,弯腰捡起那颗还在滴血的狗头,
也不嫌脏,就用手指抠进狗嘴里,找了根粗麻绳,硬生生从嘴里穿过去,打了个死结。
“报应?老子先把它挂起来!让它看着老子吃肉!”他拎着狗头,
走到院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枣树旁,踮起脚,把滴血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