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江倒海,混乱得如同打翻的调色盘。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日之后,萧烬似乎并未离开侯府,只是依旧神出鬼没。
府中的气氛却悄然有了一丝不同。最明显的,是每日送到棠梨苑的膳食。
不再是之前大厨房统一派送的、中规中矩的份例。餐食变得异常精致,
甚至有些……过分迁就我的口味。清甜软糯的桂花糖藕,温润滋补的燕窝雪蛤羹,
还有我多看了一眼便再也没断过的、松软得入口即化的云片糕。连炖汤都特意撇去了浮油,
只留最清澈鲜美的部分。送膳的嬷嬷脸上堆着刻意的笑:“夫人,
这是侯爷特意吩咐小厨房给您做的,说您身子弱,需精细温养着。”我捏着银箸,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碗碟,只觉得那精致的食物都失去了滋味。特意吩咐?
那个在战场上浴血厮杀、视我如无物的男人?这突如其来的“恩宠”像一层温热的糖衣,
包裹着底下冰冷的试探或算计,令人食不下咽。更令我无所适从的,
是他出现的时机开始变得……诡异。有时是午后,我伏在书案上,
被一卷艰涩的古方弄得昏昏欲睡,额角隐隐作痛。
窗外的日光被茂密的棠梨枝叶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在书页上跳跃。意识模糊间,
一只微凉的手会突然覆上我的额角。我悚然一惊,猛地睁开眼。萧烬不知何时已站在案边,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片光线。他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却正力道适中地按压着我发胀的太阳穴。
指尖微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那恰到好处的揉按,奇异地带走了恼人的胀痛。“闭眼。
”他声音低沉,带着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我僵着身体,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不知是惊是惧还是别的什么。只能依言闭上眼,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他指尖的薄茧,
微凉的触感,沉稳的力道,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冽气息……一切都无比清晰。
阳光透过眼皮,映出暖红的血色。书房里只剩下书页偶尔翻动的轻响和他沉稳的呼吸。
这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