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这就是她最后的气息。”雨,是这座城市最缠绵又最恼人的常客。
它不疾不徐地敲打着“尘息”气味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
蜿蜒的水痕模糊了窗外梧桐湿漉漉的绿意和匆匆躲雨的行人。空气沉甸甸的,吸饱了水汽,
又浸润着馆内千百种气味分子微妙而无声的厮杀——刚割过的青草香还未散尽,
就被角落幽幽燃烧的沉香木霸道地覆盖,
一丝甜腻的焦糖爆米花味则顽强地从某个展示瓶口溢出,横冲直撞。我,沈汐,
是这片无形疆域的守门人。指尖拂过一排排光洁冰冷的玻璃瓶,
签上那些花哨或拗口的名字——“焚心之烬”、“雨落空谷”、“祖母的樟木箱”——于我,
不过是等待被借阅、被解读、最终被归还的一段段他人生活的气味切片。
我习惯这带着距离感的秩序,习惯隐藏在气味之后,做一个安静的观察者。门铃叮咚,
清脆地刺破馆内略显凝滞的静谧。湿冷的空气裹挟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撞了进来。又是他。
江临。水珠顺着他深灰色大衣挺括的肩线滑落,在他脚边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他摘下眼镜,
潦草地用掌心抹去镜片上的水雾,动作间带着一种被疲惫浸泡过的僵硬。镜片后的眼睛,
即使在朦胧的光线下,也掩不住那种沉甸甸的东西,像是熬过许多个无星无月的长夜,
沉淀下来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郁结。英俊的轮廓反而成了那层忧郁最好的衬底,引人探究,
又让人下意识地保持距离。他径直走向那个熟悉的区域——“孤寂与回溯”。
目光像精准的探针,掠过那些标签,最终停留在最深处一瓶深琥珀色的液体上。
标签上印着两个墨黑的小字:“渊薮”。
那是种极其复杂的苦涩集合体:浓稠如墨的黑咖啡渣滓沉底,
中间缠绕着冷冽的松针和燃烧后的灰烬气息,最上层,
漂浮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喉头发紧的咸涩——那是眼泪风干后残留的盐分。“这个。
”他把借阅卡递给我,声音有些沙哑,像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我的,
冰凉,带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