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愈发幽深,“可孤这双眼睛,阿景不是曾经夸赞过,说像极了一个人么?宫宴之上,
遥遥一瞥,阿景便记到了如今?”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容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果然听到了!他今日种种,是刻意为之?
是为了羞辱她,还是……另有目的?看着她骤然煞白的脸色,萧霁似乎终于满意了。
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并无一丝褶皱的袖口。“罢了,
”他语气淡漠下来,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暧昧与危险从未存在过,“今日你也累了,
早些歇息吧。”他转身,走向新房内的另一张软榻,竟是丝毫没有与她同床共枕的意思。
容景僵在原地,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看着他自如地脱下外袍,仅着中衣在软榻上躺下,
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她从未在容玦身上见过的、属于上位者的疏离与矜贵。
真的是她认错了吗?可是,
里偶尔滑过的、被她捕捉到的熟悉感……还有容玦失踪前那句如同谶语般的话……一夜无眠。
容景躺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婚床上,身下的莲子桂圆硌得人生疼,她却毫无睡意。
耳边是远处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更漏声,以及软榻那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她睁着眼,
望着帐顶绣着的交颈鸳鸯,只觉得无比讽刺。接下来的几日,萧霁待她,客气而疏离。
他给了她皇子正妃应有的体面,府中中馈暂且仍由老成的管事嬷嬷打理,
但对牌钥匙却送到了她面前,言明她若想接手,随时可以。他每日也会与她一同用早膳,
席间偶尔问及她起居是否习惯,需添置何物,语气温和,却透着公式化的距离。
他再未提起新婚之夜那个突兀的问题,也再未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
这符合一个皇子对待圣旨赐婚、并无感情基础的妻子的态度。理智告诉容景,这样最好,
相敬如宾,彼此留有余地。可那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观察他。观察他用膳时,执箸的手指,那修长的指节,
与记忆里容玦教她写字时,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