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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心碎夜遇
黑色迈巴赫在梧桐掩映的街道上疾驰,轮胎碾过湿漉漉的柏油路,溅起细碎的水花。沈知意将车窗降下三指宽,深秋的冷风裹着桂花香灌进来,却吹不散她胸腔里翻涌的滞闷。副驾驶座上,那束她亲手挑选的白玫瑰还带着露水,花瓣却已在刚才的争执中被揉得有些发蔫——就像她对江辰那长达五年的爱恋,看似娇艳,实则早已在对方的权衡利弊里,被碾得面目全非。
“知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江辰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穿着定制的灰色西装,指尖夹着的钢笔是她去年生日送的礼物,说出的话却像淬了冰,“你是沈氏的继承人,我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跟着你,我永远活在你的光环下,这不是我想要的。”
沈知意当时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温热的液体透过骨瓷杯壁传来温度,却暖不透她瞬间冰凉的指尖。她想笑,却发现嘴角僵得发疼——五年前,是江辰在她被家族叔伯刁难时,攥着她的手说“我会陪你一起扛”;三年前,是他抱着她说“等我创业成功,就风风光光娶你”;就连上个月,他还拿着沈氏的项目计划书,语气恳切地让她“帮衬一把”。可现在,他却用“不是一个世界”四个字,将所有过往都抹杀得干干净净。
她没哭,只是将那杯还没动过的拿铁推到他面前,声音比窗外的秋雨还冷:“江辰,你想要的从来不是平等,是不劳而获的体面。”说完,她起身就走,甚至没回头看一眼江辰骤然僵住的脸。直到坐进车里,后视镜里映出自己泛红的眼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心真的会疼,疼得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车子最终停在“迷迭香”酒吧门口。这地方是林晚带她来过一次的,说是“成年人治愈心碎的秘密基地”。沈知意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下车,黑色丝绒长裙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即使眼眶泛红,下颌线依旧绷得笔直——她是沈氏的掌舵人,就算心碎,也不能在人前露半分狼狈。
推开厚重的木门,震耳的电子乐扑面而来,彩色射灯在舞池里旋转,将人群切割成一片片流动的光影。沈知意皱了皱眉,避开舞池里肆意扭动的身体,走到吧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调酒师是个留着脏辫的年轻男人,见她气质不俗,笑着上前:“小姐,喝点什么?”
“最烈的。”沈知意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真丝衬衫的领口,脖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调酒师挑了挑眉,没多问,转身拿起酒瓶。冰块碰撞玻璃杯的声音清脆悦耳,片刻后,一杯琥珀色的酒被推到她面前,杯口插着一片青柠:“‘燃情岁月’,后劲很足,慢用。”
沈知意端起酒杯,仰头就喝了大半。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感一路蔓延到胃里,却奇异地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她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目光落在舞池中央——那里有一对情侣正紧紧相拥,男生低头在女生耳边说着什么,女生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从前的她和江辰。
心脏又开始抽疼,沈知意烦躁地又灌了一口酒,却没注意到斜后方的座位上,有一道目光已经落在她身上很久了。
顾言深坐在离她不远的阴影里,面前的威士忌只喝了小半。他今天刚和周明远见完面,对方带来的“家主病危,需你回顾氏主持大局”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二十年的漂泊生涯,他早已习惯了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平淡日子,顾氏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从来不是他想要的归宿。可周明远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顾先生,您若不回去,夫人这些年受的苦,就真的白受了。”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目光无意间扫过吧台,却一下子被那个独自饮酒的女人吸引住了。她穿着精致的丝绒长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明明是一身贵气,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尤其是她仰头喝酒时,眼角那抹未干的红,像雪中燃着的一点火星,脆弱又倔强。
顾言深见过太多刻意在酒吧装脆弱博同情的女人,可这个不一样。她的难过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像一株在寒风里不肯弯折的白梅。
沈知意又喝空了一杯酒,脑袋开始有些发沉。她起身想去洗手间,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小心。”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润,像初春融化的雪水,落在心尖上轻轻一颤。
沈知意撑着他的肩膀站稳,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五官清俊温润,鼻梁高挺,唇线清晰。最动人的是他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却又盛满了温柔,像深夜里的大海,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
“谢谢。”沈知意拢了拢头发,试图掩饰刚才的狼狈,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
顾言深松开手,退到一旁,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没关系,你喝得太多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空了的两个酒杯上,眉头微蹙,“这里的酒度数太高,不适合一个人喝这么多。”
沈知意挑眉,这人看着温温柔柔的,管得倒挺宽。她本想转身就走,可对上他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到了嘴边的刻薄话又咽了回去。或许是今晚太孤单,或许是他的眼神太真诚,她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不喝多,怎么熬得过这破夜?”
顾言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处境。他指了指自己的座位:“不介意的话,坐下来聊聊?我请你喝杯温水。”
沈知意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确实需要找个人说说话,哪怕是个陌生人——江辰的背叛让她对熟悉的人都产生了隔阂,反倒是陌生人的倾听,更能让她卸下防备。
顾言深叫来调酒师,要了一杯温水和一杯度数极低的果酒,推到沈知意面前:“先喝点温水醒醒酒,果酒度数低,想喝的话就喝这个。”
沈知意端起温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舒服了不少。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好奇地问:“你也一个人?”
“嗯。”顾言深端起威士忌抿了一口,眼神暗了暗,“家里有点事,出来透透气。”他没细说,就像他没问她为什么难过一样——成年人的世界,各有各的隐晦与曲折,点到为止的尊重,最是难得。
沈知意笑了笑,这笑容比刚才在吧台时鲜活了些,像冰面上裂开的一道缝,漏出里面的暖意:“巧了,我也是。”她端起果酒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我叫沈知意。”
“顾言深。”男人报上名字,声音依旧温和,“很好听的名字。”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聊那些沉重的烦心事,只是随口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酒吧里播放的老歌,比如窗外飘落的秋雨,比如哪家的甜品最好吃。顾言深很会聊天,总能在她说话时恰到好处地回应,既不显得敷衍,也不会过分打探,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沈知意渐渐放松下来,话也多了起来。她说起自己小时候偷偷爬树摘桂花,结果摔下来崴了脚,被父亲笑着骂“野丫头”;说起第一次接手沈氏项目时,被叔伯刁难,熬夜三天三夜做方案,最终力挽狂澜的经历。这些话,她从未对江辰说过——江辰总说她“太强势,不像个女人”,可顾言深听着,眼里却满是欣赏。
“你很厉害。”顾言深看着她,眼神真诚,“能在那么多压力下站稳脚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跳。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只看到她是“沈氏总裁”,羡慕她的家世与地位,却很少有人说她“厉害”。江辰嫌弃她强势,叔伯忌惮她的能力,就连闺蜜林晚,也总是担心她太累,劝她“女孩子不用那么拼”。可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却能看到她光鲜背后的付出与坚韧。
酒意再次涌上来,沈知意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她看着顾言深,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顺眼——他温柔、体贴、懂她,不像江辰那样自私、功利。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顾言深,你真好。”
顾言深的身体僵了一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带着酒气的呼吸拂在他的手腕上,痒痒的。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你也很好。”
酒吧的音乐渐渐变得舒缓,暧昧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流淌。沈知意忽然站起身,拉起他的手:“这里太闷了,陪我出去走走。”
顾言深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走出酒吧。深秋的夜晚带着凉意,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桂花香。沈知意拉着他的手,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脚步有些虚浮,却很轻快。顾言深放慢脚步,配合着她的节奏,另一只手悄悄护在她的身侧,生怕她摔倒。
走到街角的酒店门口时,沈知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顾言深。她的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顾言深,我有点晕,能陪我上去坐会儿吗?”
顾言深的心跳骤然加快。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看着她那双带着依赖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沉默了两秒,最终点了点头:“好,我送你上去。”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沈知意靠在电梯壁上,看着顾言深的侧影,忽然觉得无比安心。她上前一步,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
顾言深的身体瞬间绷紧,双手僵在身侧,不敢动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柔软的触感,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桂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他心乱如麻。
“顾言深,”沈知意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委屈,“为什么他要骗我啊?我那么爱他,他怎么能说走就走……”
顾言深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不值得为不值得的人难过。”他的声音温柔,带着强大的治愈力,“总会有人懂得珍惜你的。”
电梯门打开,沈知意拉着他走进房间。房间里很安静,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沈知意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忽然觉得无比疲惫。顾言深给她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知意接过水杯,却没有喝,而是转过身看着他。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了他的唇。顾言深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唇很软,带着果酒的酸甜和淡淡的桂花香,像一颗糖,融化在他的心底。
几秒钟后,顾言深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温柔而克制,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酒精的催化,深夜的孤独,彼此的慰藉,让两个孤独的灵魂在这一刻紧紧相拥,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痛苦。
一夜缠绵。
第二天清晨,沈知意在阳光中醒来。宿醉的头痛让她皱了皱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猛地坐起身,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酒吧的相遇,深夜的谈心,电梯里的拥抱,还有昨晚的温存。
沈知意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不是随便的女人,可昨晚却和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她慌乱地掀开被子,想要找自己的衣服,却不小心惊醒了身边的人。
顾言深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惺忪,看到她慌乱的样子,温柔地笑了笑:“醒了?头痛吗?我昨晚给你准备了醒酒药,在床头柜上。”
沈知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头柜上果然放着一杯温水和几片药。她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可更多的是尴尬。她拿起药,就着温水吃下,然后局促地说:“那个……昨晚的事,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顾言深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他线条流畅的肩颈。他看着她,眼神认真,“我没有勉强你,是我自愿的。”
沈知意咬了咬唇。她知道是自己主动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是沈氏的总裁,做事向来敢作敢当。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顾言深的眼睛,认真地说:“不管怎么样,昨晚是我主动的,我会负责。你想要什么补偿?钱还是……”
“我不要补偿。”顾言深打断她的话,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沈知意,我不是为了钱才和你……”
“我知道。”沈知意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也太不负责任了。
顾言深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他忽然笑了笑,倾身靠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如果真想负责,不如……我们谈恋爱吧?”
沈知意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谈恋爱吧。”顾言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沈知意,从昨晚在酒吧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我知道这很突然,可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让昨晚的事变成一场意外,我想和你认真地在一起。”
沈知意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顾言深真诚的眼神,脑海里闪过江辰的背叛,闪过昨晚他的温柔体贴。她承认,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好感,甚至在他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尊重。可谈恋爱不是小事,她刚经历过一场失败的恋情,实在没有勇气再轻易开始。
顾言深看出了她的犹豫,没有逼她,只是温柔地说:“我不会逼你,你可以慢慢考虑。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纠缠你,昨晚的事,就当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看着他眼底的失落,沈知意的心忽然一动。她想起昨晚他说“总会有人懂得珍惜你”,想起他准备的醒酒药,想起他温柔的吻。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一次,相信这个刚认识一天的男人,相信爱情并没有彻底抛弃她。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抬起头,看着顾言深,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带着她惯有的霸气与张扬:“考虑什么?不就是谈恋爱吗?我答应了。”
顾言深愣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才狂喜地抓住她的手:“你说真的?你同意和我谈恋爱了?”
“当然是真的。”沈知意拍了拍他的手,挑眉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与霸气,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又带着几分张扬:“小男人,以后姐姐养你啊。”
顾言深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感受着脸颊上的触感,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温柔而坚定:“好,我等着被你养。”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温暖而耀眼。谁也不知道,这场始于意外的爱恋,将会经历怎样的波折,又会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怎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沈知意靠在顾言深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心里忽然安定下来。或许,这场意外的相遇,将会是她生命里最美好的惊喜。
两人洗漱完毕后,顾言深带着沈知意去吃了早餐。早餐店是一家隐藏在巷子里的老字号,味道很正宗。顾言深熟练地点了她喜欢的甜豆浆和小笼包,沈知意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顾言深笑着说:“昨晚你在酒吧里说的,你说小时候最喜欢吃家里附近的小笼包,配甜豆浆。”
沈知意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和江辰在一起五年,江辰从来没记住过她的喜好,每次问她想吃什么,总是说“随便”。可顾言深,却把她的随口一句话放在了心上。
吃完早餐,顾言深送沈知意回家。车子停在沈氏别墅门口,沈知意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一下,对顾言深说:“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顾言深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有空。”
“那我晚上给你发地址。”沈知意笑了笑,推开车门下车。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转过身,对顾言深挥了挥手:“顾言深,晚上见。”
“晚上见。”顾言深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他发动车子,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别墅,心里充满了期待。
沈知意走进别墅,刚换好鞋,就看到管家李叔走过来:“小姐,您昨晚没回来,先生很担心您,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
沈知意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她皱了皱眉,对李叔说:“我知道了,我先上去充电,等会儿给爸爸回电话。”
回到房间,沈知意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果然看到了父亲沈宏远的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微信消息,都是问她“在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连忙给父亲回了个电话,解释说昨晚和林晚在一起,手机没电了,让他不用担心。
沈宏远知道女儿最近因为江辰的事心情不好,也没多问,只是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爸爸打电话”。
挂了电话,沈知意靠在床头,想起了顾言深。她拿出手机,翻出昨晚存下的他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晚上七点,‘悦轩’餐厅,记得准时到。”
没过几秒,顾言深就回复了:“好,我一定准时到。需要我去接你吗?”
沈知意笑了笑,回复:“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放下手机,沈知意起身去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想,或许这场意外的爱恋,真的会不一样。
晚上七点,悦轩餐厅。
沈知意提前十分钟到达,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比起昨晚的明艳,多了几分温婉。
“沈小姐,您来了。”服务员恭敬地迎上来,将她带到座位上。
沈知意点了点头,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顾言深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比早上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他看到沈知意,笑着走过来:“抱歉,我来晚了吗?”
“没有,我也是刚到。”沈知意示意他坐下,“看看想吃点什么?”
顾言深接过菜单,翻了几页,然后递给沈知意:“你点吧,我都可以。”
沈知意也不推辞,点了几个餐厅的招牌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也是昨晚聊天时提到过的。顾言深看着她点的菜,眼底满是笑意。
上菜的间隙,两人聊起了彼此的工作。沈知意问他:“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顾言深顿了一下,眼神暗了暗,随即笑着说:“我目前还在待业,之前的工作不太顺心,辞职了。”他没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是觉得还不是时候,二是不想让她因为“顾氏”的身份而对他产生偏见。
沈知意愣了一下,随即说:“没关系,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找到好工作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沈氏试试,我给你安排个职位。”
顾言深心里一暖,却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我想自己找找看。我不想因为你的关系,让人说闲话。”
沈知意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她以为他会借着和她的关系攀附沈氏,没想到他这么有骨气。她点了点头:“也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顾言深提出送她回家,沈知意没有拒绝。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沈知意解开安全带,看着顾言深,犹豫了一下,说:“顾言深,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对吧?”
顾言深点头,眼神认真:“是。”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霸气的笑容,和早上在酒店时一样,带着几分张扬与宠溺:“既然是男女朋友,那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小男人,姐姐养你啊。”
顾言深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好。那以后,就拜托沈总了。”
沈知意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场始于意外的爱恋,就此正式拉开序幕。
第二章 三年烟火,惊才绝艳
沈氏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初冬的第一场雪正细密地飘落,将CBD的玻璃幕墙染成一片朦胧的白。沈知意对着触控屏上的销售报表轻笑,指尖划过“家居线销售额同比增长300%”的红色数据时,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这是“深意设计工作室”成立半年来交出的最好成绩单,更是她的男孩顾言深用天赋和心血拼出来的战果。
手机在桌面震动了两下,是顾言深发来的微信:“粥在保温箱里,莲子百合的,记得先喝。工作室临时有个样品问题,我处理完就来接你,大概半小时。”后面还跟了个捧着爱心的小狗表情包。
沈知意失笑,回复了个“知道啦,臭弟弟”,顺手拿起桌下的保温桶。刚掀开盖子,温热的甜香就裹着暖意扑过来,连带着办公室里冷硬的金属质感都柔和了几分。她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绵密的口感熨帖着胃里的凉意,这三年来,顾言深总能用这种细碎的温柔,把她雷厉风行的生活填得满是烟火气。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秘书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沈总,外面有位姓江的先生求见,说是您的旧识,叫江辰。他说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当面跟您谈。”
沈知意舀粥的手顿在半空,莲子的清甜瞬间变得寡淡。江辰,这个她以为早已埋进青春坟墓里的名字,竟会在这样的雪天里重新冒出来。她皱了皱眉,指尖在微信上快速敲了句“江辰来了,在我办公室楼下”,想问问顾言深要不要等他一起,但转念想到他说样品问题紧急,便又删了信息,回复秘书:“让他到会客室等我,我十分钟后过去。”
补了点口红遮住熬夜的疲惫,沈知意拿着外套走向会客室。推开门时,江辰正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比三年前多了几分商场人士的油滑,少了些学生气的青涩。听到动静,他转过身,脸上立刻堆起熟悉的、带着讨好的笑容:“知意,好久不见。”
“有事直说。”沈知意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语气疏离得像在谈一笔普通生意,“我很忙,没多少时间闲聊。”
江辰似乎没料到她如此直接,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投资计划书推过去:“我这次回国,是和朋友合伙开了家文化创意公司,这是我们的项目计划书,想找沈总谈谈合作。当然,主要还是想……看看你。”他说着,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刻意的深情,“知意,这三年我在国外,从来没忘记过你。当年是我太年轻,太在乎所谓的尊严,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我有能力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知意拿起计划书翻都没翻,直接推了回去,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江辰,合作的事,让你的团队联系我司市场部,按流程走。至于你说的‘机会’,我给过你五次,是你自己一次次选了利益。三年前你拿我爸给的分手费转身就走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了。”
“我知道错了!”江辰猛地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急切,“知意,我知道你现在身边有个人,但他能给你什么?没背景没学历,不过是靠着你的资源才开了个小工作室。我不一样,我们门当户对,我能帮你把沈氏做得更大!”
“顾言深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沈知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起身就要走,“江辰,别再自讨没趣了。”
江辰见她要走,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却又很快掩饰过去。他假装要拉她的手腕挽留,手指却悄悄按了下藏在西装袖口的手机快门——镜头从他的角度斜拍过去,恰好能拍到他凑近的侧脸和沈知意转身时被他“带得”微微前倾的身体,背景虚化后,两人的距离看起来格外亲密,像极了情侣间的亲昵拉扯。他迅速松开手,看着沈知意决绝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低头将照片调成静音模式,发给了那个他早就通过当年共同朋友拿到的号码——备注是“顾言深”。
沈知意回到办公室,刚把江辰的事抛到脑后,顾言深的微信就发了过来,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句:“你和江辰在一起?”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疑惑表情。
沈知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江辰肯定搞了鬼。她立刻拨了视频电话过去,屏幕里很快出现顾言深的脸,他站在工作室的样品间里,白衬衫袖口沾了点布料纤维,眉头微微蹙着,眼底却没有丝毫怀疑,只有一丝因她和前任见面产生的不安——那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哪怕她无数次说过只爱他,他还是会在面对“门当户对”的江辰时,悄悄放低姿态。
“刚见面就走了,他来谈合作,顺便提了复合,被我骂回去了。”沈知意没等他开口,就主动把事情说清楚,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委屈,“是不是他给你发什么了?那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顾言深听到“被我骂回去了”几个字,眉头立刻舒展开,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的照片,无奈地笑了:“发了张照片,拍得挺暧昧的。不过我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肯定是故意的。”他顿了顿,凑近镜头,眼神认真得像在发誓,“我信你,知意。不管他发什么,我都只信你说的。”
沈知意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哪怕心里有不安,也会无条件地选择相信她。她对着镜头撅了撅嘴:“等你回来罚你陪我吃火锅,要特辣的,解气!”
“好,再给你买杯芋圆奶茶,加双倍芋圆。”顾言深笑着答应,镜头里能看到他身后的设计师举着样品示意,他连忙说,“样品问题差不多解决了,二十分钟后到你公司楼下,等我。”
挂了视频,沈知意看着屏幕上顾言深的头像,嘴角忍不住上扬。三年前那个在酒吧里温柔接住她的男人,如今已经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而她也在他的宠爱里,慢慢找回了敢爱敢恨的自己。
她想起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夏天,沈氏遭遇了一场严重的供应链危机。国外的原材料供应商突然提价30%,还延迟交货,几个重要的项目都面临违约风险。叔伯们在董事会上煽风点火,说她一个年轻女孩撑不起沈氏的大局,逼她让出部分管理权给堂哥。
那天她在董事会上据理力争,回到办公室时,整个人都脱了力。顾言深来接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默默掉眼泪的她。他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蹲在她面前,轻轻擦掉她的眼泪,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查了一下你们的供应链,”他打开电脑里的表格,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这个供应商之所以敢提价,是因为你们的长期合同快到期了,而且他们知道你们短期内找不到替代供应商。但我发现,东南亚有一家工厂,原材料质量和他们相当,价格还低15%,就是交货周期比他们长一周。我们可以先和这家工厂签意向合同,然后拿着合同去和原来的供应商谈判,逼他们降价。另外,我还整理了几个备选供应商的资料,都标注了资质和报价,你看看。”
沈知意当时愣住了,她看着表格里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分析,还有那些用不同颜色标注的重点,心里翻涌着巨大的震惊和喜悦。她知道顾言深聪明,却没想到他在商业上有如此惊人的天赋。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在办公室加班,顾言深陪着她和东南亚的工厂视频会议,帮她翻译专业术语,还在她谈判陷入僵局时,悄悄写小纸条提醒她对方的软肋。
最终,他们不仅让原来的供应商维持了原价,还争取到了提前交货的福利。董事会上,叔伯们看着漂亮的谈判结果,再也没人敢质疑她的能力。散会的时候,她第一个冲出会议室,扑进了等在楼下的顾言深怀里,声音哽咽:“顾言深,你太厉害了!爱死你了臭弟弟!”
顾言深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说:“我的姐姐这么厉害,我当然要更厉害一点,才能配得上你啊。”
从那以后,顾言深就成了她的“幕后军师”。她发现他不仅对市场趋势把握精准,还在设计和管理上有独到的见解。在她的鼓励下,他注册了“深意设计工作室”,名字是她取的,取了两人名字里的“深”和“意”,寓意着“情深意重”。
工作室刚起步的时候,没什么客户。顾言深没有急着接活,而是沉下心做市场调研,针对当时家居市场“极简风泛滥”的问题,推出了“新中式复古”系列设计。第一个客户是沈氏旗下的子公司,抱着“照顾顾总面子”的心态下了个小订单。没想到产品上市后,凭借着精致的细节和独特的设计,很快就卖断了货。
如今的“深意设计工作室”,已经成了业内炙手可热的设计机构,不仅和沈氏保持着长期合作,还接到了不少一线品牌的订单。顾言深也从那个“待业青年”,变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总监,但在她面前,他永远是那个会给她熬粥、陪她加班、在她撒娇时无奈又宠溺的“小男人”。
“沈总,林小姐来了。”秘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门被推开,林晚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举着一个巨大的保温袋,嘴里嚷嚷着:“我的大功臣沈总!快尝尝我妈亲手做的酱肘子,给你补补!”她放下保温袋,左右看了看,“咦,顾言深呢?往常这个点,他早该来当你的专属司机了。”
“工作室有样品问题,处理完就过来。”沈知意笑着帮她倒了杯热水,“对了,江辰刚才来了。”
“江辰?那个渣男?”林晚瞬间炸毛,撸起袖子就想往外冲,“他还敢来?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别冲动,我已经把他骂走了。”沈知意拉住她,把江辰发照片给顾言深的事说了一遍。
林晚气得拍桌子:“我就知道那家伙没安好心!还好顾言深对你够信任,换了别人,早闹起来了。”她凑近沈知意,压低声音,“说真的,知意,你捡到宝了。顾言深这恋爱脑,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沈知意忍不住笑了。确实是宝。她想起上周她因为赶项目,在公司住了三天。顾言深每天晚上都来陪她,带着换洗衣物和护肤品,帮她挤好牙膏,给她擦脸,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她。有天早上她醒得早,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改设计图,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温柔又专注。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和这个男人好好走下去。
“对了,下个月是你们三周年纪念日,想好怎么过了吗?”林晚突然问。
沈知意愣了一下,她最近忙着一个新项目,差点把这事忘了。“还没呢,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帮你订了海边的度假别墅,”林晚得意地挑眉,“私人海滩,私密性超好。到时候你把工作放一放,和顾言深好好过个二人世界。”
沈知意心里一暖,抱住林晚:“还是你最懂我。”
两人正聊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顾言深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头发上沾着几片雪星,看到林晚,无奈地笑了笑:“林小姐又来抢知意的零食了?”
“什么抢?我这是送温暖!”林晚叉着腰,故意逗他,“不过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赏你一块酱肘子。”她从保温袋里拿出一块酱肘子,递到他面前。
顾言深刚要接,林晚突然往后一缩,得意地扬起下巴:“想要啊?叫声‘姐夫’听听。”
“你想得美!”顾言深也来了兴致,伸手去抢,“上次揪我头发的账还没算呢,这次还敢挑衅?”
“谁怕谁!”林晚踮着脚躲开,顺手想去揪他的头发。顾言深侧身躲避,两人一来二去竟真的闹了起来,林晚的马尾被他轻轻扯了一下,她气得跳起来,非要揪回来不可。
沈知意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岁的人幼稚地互相打闹,又好气又好笑。她“啪”地一拍桌子:“停!你们俩多大了?幼儿园没毕业啊?”
林晚趁机揪住顾言深的一缕头发,得意地扬头:“听见没?知意说你呢!”
顾言深也不甘示弱,轻轻扯了扯她的马尾:“彼此彼此,林小姐跳起来的样子,比我家知意养的猫还活泼。”
“你还说!”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好了好了,别闹了。”沈知意笑着将两人拉开,“林晚,你的酱肘子快凉了,顾言深,过来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顾言深走到她身边,接过她递来的热水,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凉,皱了皱眉:“怎么不穿件外套?办公室空调开太低了。”说着就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林晚在一旁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行了行了,我吃饱了,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秀恩爱了。”她拿起包,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着顾言深扬了扬拳头,“顾言深,下次再敢跟我抢知意,我还揪你头发!”
“随时奉陪,林小姐。”顾言深笑着挥了挥手。
林晚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言深走到她身边,弯腰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刚才江辰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沈知意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心里无比踏实,“倒是你,看到照片没生气?”
“生气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吃醋。”顾言深的声音闷闷的,“吃醋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而我……”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沈知意知道他又在在意自己的身份了。她转过身,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顾言深,在我心里,你比他好一万倍。你的身份、你的学历,在我眼里都不重要,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是那个会给我熬粥、陪我加班、无条件相信我的你。”
顾言深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里的那点自卑瞬间烟消云散。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深情,带着他满满的爱意和珍视。窗外的雪还在飘,办公室里却温暖如春。
过了一会儿,沈知意想起子公司新提交的春季产品方案,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顾言深:“你看看这个方案怎么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顾言深接过方案,认真地翻看起来。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指尖在方案上轻轻敲击:“这个方案有两个问题。第一,目标群体定位太模糊,既想抓年轻消费者,又想兼顾中老年市场,最后很可能两边都不讨好。第二,设计元素太杂乱,把国潮、极简、复古都堆在一起,没有核心亮点。”
他拿起笔,在方案上快速地写画起来:“你看,我们可以把目标群体聚焦在25-35岁的都市女性,这个群体消费能力强,也更注重产品的设计感和情感价值。设计上,我们可以主打‘轻复古’,结合一些国潮元素,但不要太夸张,比如在极简的基础上,加上苏绣的纹样,既高级又有辨识度。”
沈知意凑在他身边看着,眼睛越睁越大。顾言深的分析一针见血,修改建议也极具可行性,比公司市场部给出的几个方案还要周全。她忍不住感叹:“顾言深,你到底是什么神仙男友啊?不仅对我好,还这么有才华。爱死你了臭弟弟!”
顾言深被她夸得脸颊微红,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还不是为了能配得上我的沈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方案我再细化一下,明天给你完整的修改版。另外,我联系了几个苏绣非遗传承人,下周可以约他们聊聊合作,把传统工艺和现代设计结合起来,应该能打造出爆款。”
沈知意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的男人就是厉害!晚上我请你吃火锅,特辣的!”
那天晚上的火锅局,两人吃得酣畅淋漓。沈知意一边涮着毛肚,一边和顾言深聊起三周年纪念日的计划:“林晚帮我们订了海边的度假别墅,我们去住三天,好好放松一下。”
顾言深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啊,我早就想去海边了,还能给你拍好多好看的照片。”他夹了一块肥牛卷放进她的碗里,“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三周年礼物,到时候给你惊喜。”
“什么惊喜啊?提前透露一点呗。”沈知意缠着他撒娇。
“保密。”顾言深笑着摇头,眼底满是宠溺。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忙着各自的工作,却也没忘了在忙碌中制造小浪漫。顾言深会在她加班的时候,带着夜宵去公司接她;会在她来例假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陪她看老电影,吃她最爱的芋圆奶茶。
沈知意也会在顾言深熬夜改方案的时候,默默陪在他身边,给他泡咖啡、剥橘子;会在他工作室遇到瓶颈的时候,帮他对接资源、拓展人脉;会在他因为身份问题自卑的时候,坚定地告诉他“你是最棒的”。
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变得越来越深厚。沈知意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那个来自顾氏集团的电话,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沈知意正在和顾言深一起看苏绣传承人的样品。顾言深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他接起电话,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握着手机的手也微微颤抖。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顾言深的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不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知意连忙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一片。
“是顾氏集团的律师,”顾言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说……我父亲病危,让我立刻回顾氏主持大局。”
沈知意愣住了。顾言深很少跟她提起自己的家庭,只说父母早年离异,他跟着母亲生活。她没想到,他竟然是顾氏集团的嫡系子弟。
“顾氏?是那个顾氏集团?”她不确定地问。
顾言深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是顾氏的私生子,我父亲当年为了家族利益,抛弃了我和我妈。这些年,我一直不想和顾氏有任何牵扯,可现在……”
“别慌,我陪你一起去。”沈知意握紧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
顾言深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感动。他想答应,可一想到顾氏内部的复杂局势,还有那些人可能会对她造成的伤害,他就犹豫了。“知意,顾氏里面很乱,我不想把你卷进来。”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先自己过去看看情况,等事情稳定了,我就回来找你。”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沈知意坚持道。
“听话,”顾言深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海边度假,我把礼物给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的眼神太过坚定,沈知意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她只能点了点头,眼眶泛红:“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回来。”
顾言深用力抱了抱她,然后转身快步离开。沈知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不知道,这一次的分离,会持续两年之久,而他们的爱情,也将经历前所未有的考验。
就在顾言深离开后不久,江辰的微信又发了过来,这次没有照片,只有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知意,顾言深顾氏私生子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吧?你觉得,他这样的人,真的能配得上你吗?”
沈知意看着微信内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直接拉黑了江辰的微信,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顾言深是什么身份,她都信他、等他。任何人都别想破坏他们的感情。
可她没想到,江辰的算计,远比她想象的要阴险。而顾氏集团的风波,也远比顾言深预料的要复杂。那场突如其来的分离,不仅打乱了他们的三周年计划,更让他们的爱情,陷入了一场漫长的等待与挣扎。
第三章 空宅孤机,误会成殇
深秋的夕阳把梧桐叶染成金红,顾言深站在“星海湾”别墅的露台上,指挥着花艺师将最后一束白玫瑰插进青瓷瓶。花瓣上的晨露还未散尽,是他今早五点亲自去花卉市场挑的——沈知意不喜欢蔫掉的花,他总记得这些细碎的讲究。客厅里,定制的奶油蛋糕摆放在实木长桌上,蛋糕胚里藏着她最爱的芒果果肉,旁边的丝绒礼盒里,是他准备了三个月的三周年礼物:一枚嵌着细碎蓝宝石的手链,链扣内侧刻着极小的“深”“意”二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周明远的来电。顾言深皱了皱眉,走到露台角落接起,声音压得极低:“我说过,不要在这个时候联系我。”
“顾先生,情况紧急。”周明远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家主突发脑溢血,现在在ICU抢救,族里已经乱成一团,几位叔伯都在抢控制权。您必须立刻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车已经在别墅外一公里的路口等您,半小时内到医院,还能赶在族会开始前见家主最后一面。”
顾言深的指尖瞬间冰凉。他看着客厅里精心布置的气球和彩灯,想到沈知意下班回来看到这些时惊喜的笑脸,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我不能就这么走。”他咬着牙,“今天是我和知意的三周年纪念日,我答应了要给她惊喜。”
“顾先生!”周明远的声音陡然拔高,“您以为您躲得过吗?家主若走了,您和您母亲这些年的安稳日子也就到头了!您不想让沈小姐知道您的身份,难道要让她以后跟着您被顾氏的人打压?”
这句话戳中了顾言深的软肋。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会拖累沈知意。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客厅里那束盛放的白玫瑰,眼底泛起红血丝:“告诉司机,再等我十分钟。”
挂了电话,顾言深冲进客厅,从丝绒礼盒旁拿出一张便签纸,飞快地写下“知意,等我回来,有惊喜”,字迹带着急促的颤抖。他把便签压在蛋糕盒上,刚抓起外套,就听到别墅大门的密码锁传来“嘀嘀”的解锁声——是沈知意提前下班了。他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想躲,却听到周明远派来的保镖在门外低声催促:“顾先生,不能等了!”
权衡利弊的瞬间,顾言深选择了先去医院稳住局面。他知道沈知意会理解他的,等他处理完顾氏的烂摊子,就回来用最体面的方式告诉她一切。他快步从别墅后门离开,慌乱中,手机从口袋里滑落,掉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毯上,屏幕暗了下去。
沈知意推开门,就被满室的浪漫撞了个满怀。白玫瑰的香气裹着奶油的甜香扑面而来,彩色气球挂在天花板上,拼成一颗巨大的爱心,长桌上的蛋糕插着“3周年快乐”的蜡烛,旁边的丝绒礼盒闪着精致的光泽。她笑着走进来,扬着声音喊:“顾言深?我的小男人,惊喜我收到了——”
客厅里空无一人。
沈知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走到长桌旁,看到那张压在蛋糕盒上的便签,顾言深的字迹遒劲有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安,拿出手机给顾言深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提示音。
“这臭小子,又搞什么神秘?”沈知意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机揣回口袋,决定先等他回来。她走到沙发旁坐下,刚要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靠枕,就看到了地毯上那部熟悉的手机——是顾言深的,他从来不会把手机落下。
她弯腰捡起手机,指尖刚碰到机身,屏幕就亮了起来。没有锁屏,是他特意设置的,因为他说“知意想查岗随时查,我的手机永远对你开放”。屏幕上弹出一条未读微信预览,发件人备注是“江辰”,预览图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江辰微微倾身,侧脸离她极近,她因为要推开他而微微前倾身体,背景被虚化后,两人的姿态像极了在亲密接吻。
沈知意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颤抖着点开微信,江辰的对话框里只有这一张照片,发送时间是半小时前——正是她和江辰在公司楼下见面的时间。
上午十点,江辰突然给她发微信,说有一份关于“新中式家居联名”的重要资料要当面交给他,还说“知道你和顾先生纪念日,不会耽误你太久”。沈知意想着合作的事确实重要,便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刚坐下,江辰就突然凑过来,说“你头发上有片叶子”,伸手要替她摘,她下意识地往后躲,同时伸手去推他,嘴里说着“不用,我自己来”。就是这个瞬间,江辰偷拍了这张照片。
当时她只觉得江辰举止诡异,没多想就接过资料赶回来了,甚至忘了跟顾言深提这件事——她以为以顾言深对她的信任,就算知道她见了江辰,也不会多想。可她忘了,顾言深的信任是建立在“绝对爱她”的基础上,这份爱有多深,面对这样的照片时,误会就会有多痛。
“顾言深……”沈知意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她想起顾言深每次看到她和异性说话都会悄悄吃醋,却从来不会质疑她;想起他说“知意,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只信你”;想起他为了这个纪念日,前几天偷偷熬夜改设计图,就为了早点下班布置惊喜。
他一定是看到照片后误会了,以为她和江辰旧情复燃,所以才不告而别。他那么自卑,总觉得配不上她,这张照片刚好戳中了他心里最敏感的地方。沈知意越想越慌,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她一遍遍地给顾言深打电话,听筒里始终是那个冰冷的提示音。她又打给顾言深工作室的员工,员工说“顾总今天上午十点多就走了,说有急事,没说去哪”。
别墅里的气球还在轻轻晃动,白玫瑰的香气越来越浓,可这份精心准备的浪漫,此刻却成了刺向她心脏的尖刀。她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模糊了视线,脑海里全是顾言深看到照片时的眼神——一定是失望透顶,又带着不敢置信的痛苦。
“不行,我得找到他,我要跟他解释清楚。”沈知意猛地站起身,擦掉眼泪,拿出手机给林晚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她的声音就带着哽咽:“晚晚,你现在能不能来星海湾别墅?顾言深不见了,江辰那个混蛋……他拍了我们的暧昧照片发给顾言深,顾言深肯定误会了!”
林晚正在参加一个品牌发布会,听到这话立刻起身往外走,声音里满是焦急:“你别急,我二十分钟到!江辰那个渣男,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你先冷静点,想想顾言深平时除了工作室和家里,还会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沈知意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的家人,也没提过其他的朋友,平时除了陪我,就是在工作室。我打了他所有能打的电话,都没人接。”
挂了电话,沈知意走到露台,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她想起顾言深平时总会提醒她“天气凉了要加外套”,想起他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暖着,想起他说“以后你的保暖问题,我全包了”。这些细碎的温柔此刻像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二十分钟后,林晚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到满室的浪漫和沈知意通红的眼睛,瞬间就明白了情况。她走过去抱住沈知意,拍着她的背安慰:“好了好了,哭解决不了问题。顾言深那么爱你,就算看到照片,也不会真的就这么走了。他肯定是有急事,又看到照片心里乱,才没接电话。”
“可他从来不会不告而别。”沈知意靠在林晚怀里,哽咽着说,“他答应了要陪我过三周年的,他还准备了礼物……晚晚,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和江辰旧情复燃,觉得我骗了他?他那么自卑,我怕他就此不要我了。”
“不会的!”林晚用力摇头,“顾言深对你的爱,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是绝对恋爱脑,就算看到照片,第一反应也会是难过,而不是怀疑你。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来不及跟你解释。”她拿起顾言深的手机,翻看着通话记录,“你看,他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今天上午十点十五分,备注是‘周律师’,这个周律师是谁?”
沈知意愣了一下:“周律师?我没听过他提过这个名字。”她突然想起,前几天顾言深在工作室加班时,好像接过一个电话,当时他走到走廊里接的,声音压得很低,她只隐约听到“顾氏”“律师”几个字,问他的时候,他只说是“之前咨询过的一个法律顾问,聊点工作室的合同问题”。
“顾氏?”林晚皱起眉头,“难道是顾氏集团的律师?顾言深该不会和顾氏有什么关系吧?”
这个猜测让沈知意心里一惊。她想起顾言深偶尔会对着一张旧照片发呆,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她问起时,他只说是“母亲的老朋友”;想起他在分析商业案例时,对顾氏集团的内部运营模式了如指掌,当时她以为是他做了功课;想起他从来不愿提自己的父亲,每次问起,都会刻意转移话题。
“不管怎么样,先从这个周律师查起。”林晚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喂,帮我查一下顾氏集团的资深律师,有没有一个姓周的,叫周明远……对,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林晚看着沈知意,认真地说:“知意,你别急。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查这个周明远的下落,你再想想顾言深有没有什么藏起来的联系方式,或者他提过的、你没去过的地方。另外,江辰那边也不能放过,我让人去查他今天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跟顾言深接触过。”
沈知意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是敢爱敢恨的沈知意,绝不会因为一张伪造的照片就放弃她和顾言深的感情。她走到长桌旁,拿起那个丝绒礼盒,打开后,看到那枚嵌着蓝宝石的手链,链扣内侧的“深”“意”二字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顾言深,你等着我。”她握紧手链,低声说,“就算翻遍整个城市,我也要找到你,把事情说清楚。”
林晚看着她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松了口气。她走到沈知意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们一起找。我就不信,那个爱你爱到把你当命的男人,会真的丢下你。”
夜色渐渐降临,星海湾别墅的灯光亮了一夜。沈知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顾言深的手机,一遍遍地拨打他的电话,哪怕每次都只听到机械的提示音,也从未放弃。林晚则守在电脑前,不断地和朋友联系,追查周明远和顾言深的下落。
凌晨三点,林晚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听着对方的话,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挂了电话,她走到沈知意身边,低声说:“查到了,周明远是顾氏集团的首席律师。而且,今天上午十一点,有人在星海湾别墅附近的路口,看到周明远带着几个保镖,接走了一个和顾言深长得很像的男人,车子直接开往了顾氏集团的私人医院。”
沈知意猛地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顾氏集团……私人医院……他果然和顾氏有关系!晚晚,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等等!”林晚拉住她,“现在去没用。顾氏的私人医院守卫森严,没有内部人员带领,我们根本进不去。而且,现在是凌晨,医院里肯定都是顾氏的人,我们贸然过去,反而会打草惊蛇。”她看着沈知意急切的眼神,补充道,“我已经让朋友去联系顾氏医院的内部人员了,天亮之前应该能有消息。我们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天亮了再行动。”
沈知意知道林晚说得有道理,可她根本睡不着。她走到露台,看着远处顾氏医院的方向,那里的灯光亮成一片,像一座遥不可及的城堡。她握紧手里的手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顾言深,我一定会找到你。
天快亮的时候,沈知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梦里,她看到顾言深穿着白色衬衫,笑着向她走来,手里拿着那束白玫瑰,说“知意,三周年快乐”。可她刚要伸手抱住他,顾言深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那束枯萎的白玫瑰和手机里那张刺眼的照片。
“顾言深!”她猛地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林晚连忙递过一杯温水:“做噩梦了?别担心,我朋友刚才发来消息,说顾氏医院的ICU确实有一位姓顾的家主在抢救,周明远一直在医院守着,而且他身边的保镖说,‘顾先生’也在里面。”
“顾先生……”沈知意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清晰。她站起身,拿起外套:“晚晚,我们走。就算闯,我也要闯进那家医院!”
两人刚走到别墅门口,沈知意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归属地显示是顾氏医院。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是沈知意小姐吗?我是周明远。关于顾言深先生的事,我想和您谈一谈。”
第四章 利刃出鞘,局定囹圄
“沈小姐,顾先生亲笔信在此,他明确交代‘您安全,我心安’。”周明远将信封推到沈知意面前时,指尖刻意避开了信纸边缘——那上面沾着极淡的消毒水味,是顾言深在医院仓促写下的痕迹。沈知意捏着信纸的指节泛白,墨迹里“等我”二字的力道透过纸张传来,让她瞬间压下了直冲顾氏医院的冲动。
“周律师,言深的事我信你,但江辰的账,得按我的规矩算。”她将信纸锁进抽屉,抬眸时眼底已无半分慌乱,只剩商人特有的冷静算计,“我要他不仅身败名裂、家财散尽,还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周明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躬身应下:“顾先生有令,沈小姐但凡涉及江辰的动作,顾氏法务与安保全力配合。”他递来一份江辰的最新行踪报告,“江辰欠着三家高利贷共计两千三百万,最近正疯了似的找投资,上周还伪造了‘新中式家居海外代理’的假项目,试图哄骗顾氏旁系子弟入股。更关键的是,他母亲留下的老洋房早被抵押给银行,最近竟伪造产权文件,卖给了一位不知情的退休教师。”
沈知意指尖在“伪造产权文件”几个字上重重一点,眼底寒光乍现。贪婪是江辰的死穴,而伪造国家机关公文、诈骗公私财物,正是能将他钉进监狱的铁证。她抬手召来助理:“把法务部张总监叫来,我要一份完整的刑事追责方案。”
两小时后,会议室里已摆好了三套文件:一套是林晚联系“戏骨投资人”陈峰伪造的“新加坡星耀集团轻奢家居代运营项目”资料,年回报率标注45%;一套是顾氏法务整理的江辰高利贷借款合同、假项目计划书;最后一套是那位退休教师提供的老洋房买卖合同、付款凭证,以及银行出具的产权抵押证明。
“陈先生,你的身份是星耀集团亚太区总监,三天后在铂悦会所‘偶遇’江辰。”沈知意指尖点向文件,“先对他的假项目表现出兴趣,再‘无意’透露星耀的高回报项目,钓他上钩。核心是要让他亲口承认‘伪造项目融资’‘变卖抵押房产’,全程录音录像。”
“沈总放心,我带的微型设备能高清录音,连他手指捏合同的细节都能拍清。”陈峰晃了晃袖口,“而且我会引导他说‘之前骗富太的钱不够填窟窿’‘伪造产权文件是没办法’,把犯罪动机坐实。”
林晚补充道:“高利贷那边我已经打通关系,他们会配合‘催债’,逼江辰尽快凑钱。退休教师那边也安排好了,只要江辰一签星耀的意向书,就立刻去派出所报案,告他诈骗。”
三天后的铂悦会所,江辰果然如饿狼扑食般凑上来。当陈峰“犹豫”着说星耀需要三千万启动资金证明实力时,江辰眼睛都红了,拍着胸脯保证“一周内凑齐”。接下来的五天,江辰彻底陷入疯狂:他把骗富太得来的八百万全部投入空壳公司,又以“新项目抵押”为由,从高利贷公司追加两千万贷款,最后拿着伪造的“产权无抵押证明”,以低于市场价三百万的价格,把早已抵押的老洋房卖给了退休教师,凑够三千万打到了星耀的“监管账户”。
签约当天,江辰对着摄像头笑得志得意满:“陈总您放心,我江辰做事靠谱,之前骗那些富太的钱都是小打小闹,这次跟您合作,肯定赚大钱!那套老洋房我伪造了文件才卖出去,等资金周转开,再把它赎回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身着警服的民警走进来,身后跟着拿着产权证明的退休教师和顾氏法务:“江辰,有人报案你涉嫌伪造国家机关公文、合同诈骗,跟我们走一趟。”
江辰瞬间面如死灰,指着陈峰嘶吼:“是他骗我!这项目是假的!”
“项目是假的,但你诈骗是真的。”民警拿出搜查令,“我们已经调取了你的资金流向,你从富太、高利贷、退休教师处骗取的资金共计三千六百万,且伪造了房屋产权文件,证据确凿。”
接下来的调查中,顾氏法务提交了完整的证据链:陈峰拍摄的录音录像、江辰与高利贷的借款合同、伪造的产权文件鉴定报告、受害者的陈述笔录,甚至还有江辰三年前在国外诈骗的旁证材料。证据之充分,连江辰的辩护律师都无从辩驳。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审理此案。当法官宣读“被告人江辰犯伪造国家机关公文罪、诈骗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百万元”时,旁听席上的沈知意只是轻轻翻了一页手中的“深意设计工作室海外拓展方案”。方案的扉页,是她和顾言深的合照,照片上两人在海边笑得灿烂。
走出法院,林晚挽着她的胳膊,语气轻快:“终于彻底解决了!江辰在牢里八年,出来后就是穷光蛋,再也没法搞事了。对了,周律师刚才发消息,说顾先生那边已经掌控了顾氏大局,过几天就能见你了。”
沈知意抬头看向天空,春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温暖而明亮。她拿出手机,翻出顾言深昨天发来的微信:“知意,再等我三天,我带你去看我们说好的海边别墅。”后面跟了个捧着玫瑰的表情包,还是她熟悉的可爱模样。
“我知道。”沈知意笑着回复,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我把工作室的海外方案改好了,等你回来一起敲定。对了,老地方的枣泥糕我订好了,还是你喜欢的那家。”
放下手机,她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车窗外,法院的大门缓缓关上,江辰的哀嚎被隔绝在高墙之内。沈知意轻轻抬手,摸着胸口的位置——那里藏着顾言深的手写信,也藏着他们三年的深情与等待。
三天后,星海湾海边别墅。沈知意推开门,就看到顾言深站在露台上等她,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衬衫,手里拿着那束熟悉的白玫瑰。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柔得像三年前那个雪夜。
“知意,我回来了。”顾言深快步走过来,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让你久等了。”
沈知意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却带着甜甜的笑意:“欢迎回家,我的臭弟弟。对了,江辰的事我解决了,判了八年。”
顾言深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就知道我的姐姐最厉害。”他拿出丝绒礼盒,打开后,那枚嵌着蓝宝石的手链在阳光下闪着光,“三周年礼物,迟到了,但爱没迟到。”
沈知意笑着伸出手,看着他将手链戴在自己腕上,链扣内侧的“深”“意”二字贴在皮肤上,温暖而清晰。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温柔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跨越误会与等待的爱情,奏响最动听的乐章。
第五章 晚宴惊鸿,情深不负
鎏金吊灯将顾氏集团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水晶折射的光落在香槟塔上,泛起细碎的涟漪。沈知意端着一杯无酒精气泡水站在露台角落,黑色丝绒鱼尾裙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两年时光褪去了她眉宇间的青涩,留下的是商界“铁娘子”独有的沉稳——沈氏集团在她手中规模翻倍,连顾氏这样的老牌巨头,都要为了东南亚家居供应链的合作,主动向她发出晚宴邀约。
“沈总,躲在这里看夜景呢?”林晚端着两块提拉米苏走过来,戳了戳她的胳膊,“跟你说个八卦,听说顾氏新任掌舵人今天会亲自到场,据说是个神秘人物,两年前突然空降顾氏,以雷霆手段整顿了内部纷争,把几个闹事的叔伯都踢出局了。”
沈知意的指尖微微一颤,气泡水的凉意透过玻璃杯传到掌心。“神秘人物”四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她心上——这两年她动用所有资源寻找顾言深,却只查到他被周明远接回顾氏后,就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里。她甚至去过顾氏总部三次,都被保安以“没有预约”为由拦在门外。
“或许是顾氏的嫡系子弟吧。”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远处黄浦江上的游船,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陌生人,“我们是来谈合作的,管他是谁。”
林晚看着她眼底深藏的落寞,轻轻叹气。她知道沈知意从来没放下过顾言深——办公室抽屉里还放着那枚刻着“知”字的银戒,手机相册里存着两人的合照,连沈氏新推出的家居系列,都偷偷用了顾言深当年画的极简风草图。
宴会厅内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舞台:“各位来宾,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顾氏集团新任董事长——顾言深先生!”
沈知意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两年来故作坚强的伪装。她几乎是踉跄着转过身,看向宴会厅入口的方向。
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定制西装,身姿挺拔如松,比两年前清瘦了些,下颌线愈发清晰,眉宇间褪去了往日的温润,多了几分掌权者的沉稳内敛。他的头发梳得整齐,额前的碎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到露台角落的沈知意时,瞬间褪去了所有的冰冷,泛起了她熟悉的、盛满温柔的涟漪。
是他。是她找了两年、念了两年的顾言深。
沈知意手里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气泡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周围的宾客纷纷看过来,眼神里带着惊讶和好奇——谁都知道沈氏总裁素来冷静自持,从未在公开场合如此失态。
顾言深的脚步顿了顿,原本走向舞台的方向,硬生生转了个弯。他推开围上来的宾客,快步向露台走来,步伐急切得像要追回这两年的时光。他身边跟着的明媚女孩——顾念希,立刻会意地拦住想要上前的保镖和助理,笑着对周围的人说:“大家稍等,我哥遇到熟人了。”
距离越来越近,沈知意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看到他西装袖口那颗熟悉的珍珠纽扣——那是她当年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戴到现在。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质问:“顾言深,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有指责他的不告而别,没有质问他的突然消失,只有满心的心疼。
顾言深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顿住,仿佛怕眼前的人是幻觉。直到看到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才敢确定,他的知意真的站在这儿。“知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回来了。”
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沈知意两年来的情感闸门。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西装外套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眼泪汹涌而出:“你混蛋!顾言深,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两年!”
顾言深用力回抱住她,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哽咽:“我知道,我都知道。周明远每天都跟我汇报你的情况,我知道你拓展了沈氏的海外市场,知道你把江辰送进了监狱,知道你……每天都在等我。”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两年他在顾氏浴血奋战,每天处理不完的文件和会议,无数次在深夜被家族内部的暗算逼到绝境。每当他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拿出钱包里那张沈知意的照片——那是两年前在海边拍的,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像个孩子。他还会摸着口袋里那枚刻着“知”字的银戒,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等你足够强大,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了。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沈知意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出事了,我甚至去顾氏的私人医院堵过你三次!”
“我不能。”顾言深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刚回顾氏的时候,我只是个‘私生子’,连家族会议都没资格参加。那些叔伯们盯着我的位置,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我怕他们会用你来威胁我,怕他们伤害你。”他顿了顿,眼底满是愧疚,“而且,我想以一个配得上你的身份回来,不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待业青年’,而是能为你遮风挡雨的顾言深。”
“傻瓜。”沈知意拍了拍他的胸口,却没用力,“我从来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在乎你是不是顾言深。”
“嫂子,你就原谅我哥吧!”顾念希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钱包,献宝似的递给沈知意,“你看,我哥这两年把你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每天都要看好几遍,连睡觉都放在枕头底下。有一次他跟叔伯们谈判受伤了,躺在医院里还握着钱包喊你的名字呢!”
沈知意接过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她的照片,照片边缘已经被摩挲得有些发白。钱包的夹层里,还放着那枚刻着“知”字的银戒,和一枚崭新的钻戒放在一起——钻戒的戒托上,“知”与“深”两个字交缠相连,正是她当年和他畅想婚礼时,说过的设计样式。
“这枚钻戒,我设计了半年,找工匠打磨了三个月。”顾言深从她手里拿过钻戒,单膝跪地,抬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虔诚,“知意,两年前我没能给你一个正式的告白,两年后,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
露台周围的宾客早已安静下来,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却没有人出声打扰。林晚站在人群里,笑着擦眼泪,嘴里念叨着:“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沈知意看着单膝跪地的顾言深,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和紧张,突然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她伸出手,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我愿意。顾言深,我早就愿意了。”
顾言深小心翼翼地将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起身将她紧紧抱住,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两年的思念与等待,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温柔而又浓烈。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香槟塔的气泡在灯光下跳跃,像是在为这对饱经波折的恋人庆祝。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林晚走过来,假装嫌弃地推开他们,“顾总,你还得去台上演讲呢,别让宾客们等急了。”
顾言深牵着沈知意的手,笑着点头。他拿起话筒,牵着她走上舞台,将她护在自己身边,对着台下的宾客说:“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沈知意。”
台下瞬间响起更热烈的掌声,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来沈总和顾总是这种关系!难怪顾氏要跟沈氏合作!”“这才是强强联合啊!”
顾言深等掌声平息后,继续说道:“两年前,我因为家族事务不得不离开她。这两年里,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足够强大,是不是就不用和她分离。所以我拼尽全力整顿顾氏,不是为了什么董事长的位置,只是为了能站在她身边,告诉所有人,她是我的爱人,我配得上她。”
他看向身边的沈知意,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曾经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卑,觉得配不上这样优秀的她。但她告诉我,爱无关身份地位,只关乎人心。今天,我想在这里向她承诺,从今以后,我顾言深的所有,都是她的。顾氏与沈氏的合作,不是商业联姻,而是我想和她一起,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沈知意看着他,眼眶通红。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他在办公室里为她分析市场方案,眼神明亮;想起他在她加班时,带着温热的粥品等她;想起他在她来例假时,提前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那些细碎的温柔,早已刻进她的骨子里,成为她前行的力量。
演讲结束后,宾客们纷纷上前祝贺。沈知意挽着顾言深的手,从容地应对着各种寒暄,而顾言深始终将她护在身边,眼神从未离开过她。每当有人提起“沈总真是厉害”,他都会笑着补充:“我妻子一直很优秀,我只是有幸能站在她身边。”
晚宴进行到一半,顾言深牵着沈知意的手,悄悄离开了宴会厅。他带着她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熟练地发动车子,向星海湾的方向驶去。
“我们去哪里?”沈知意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
“给你一个惊喜。”顾言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还记得我们三周年纪念日,我本来想带你去的海边别墅吗?我已经买下来了,装修还是按照你喜欢的风格。”
沈知意猛地坐直身体,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风格?”
“我当然知道。”顾言深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别墅的客厅,墙上挂着两人的合照,沙发上放着她最喜欢的米色靠枕,茶几上摆着她常用的青瓷茶具,“我让林晚帮我选的,她可是你的头号闺蜜,你的喜好她比我还清楚。”
沈知意看着照片,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知道,顾言深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的任何一个喜好,哪怕分离了两年,他也依然记得。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星海湾别墅。顾言深牵着沈知意的手,推开门的瞬间,暖黄色的灯光亮起,客厅里摆满了她最喜欢的白玫瑰,餐桌上放着一个定制的奶油蛋糕,蛋糕上用巧克力写着“知深相守”四个字。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补过的三周年礼物。”顾言深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还有这个。”他拿出一个丝绒礼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条嵌着蓝宝石的手链,链扣内侧刻着“深”“意”二字,“当年没来得及送给你,现在补给你。”
沈知意看着手链,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转过身,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顾言深,有你在,真好。”
“傻瓜,哭什么。”顾言深笑着擦掉她的眼泪,“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以后每个纪念日,我都陪你过。”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了,江辰的事,我后来知道了。周明远把他偷拍照片的事告诉了我,我本来想立刻去找你,但是当时顾氏的内斗正激烈,我怕连累你,只能忍着。”
“我知道。”沈知意抬头看着他,“周明远后来跟我联系过,他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了我。我之所以没有再去找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会回来。”
顾言深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感动。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比在晚宴上的那个更温柔,更缠绵。窗外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温柔的声响,客厅里的白玫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
“知意,”顾言深抱着她,声音温柔而坚定,“我曾经因为身份自卑,觉得配不上你。但现在我明白了,最好的爱情不是一方依附另一方,而是我们并肩而立,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战斗,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沈知意点了点头,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气,心里无比踏实。她知道,这两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她的男孩,终于以最体面的方式,回到了她的身边。
那天晚上,两人聊了很久。顾言深跟她讲了这两年在顾氏的经历——如何在家族会议上据理力争,如何用商业手段打败那些暗算他的叔伯,如何在医院里靠着对她的思念撑过危险期。沈知意也跟他讲了这两年的生活——如何拓展沈氏的海外市场,如何设计陷阱让江辰身败名裂,如何在每个深夜想念他。
“对了,”沈知意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为深意设计工作室做的海外拓展方案,本来想等找到你再跟你商量,现在刚好,你帮我看看。”
顾言深接过文件,认真地翻看起来。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指尖在文件上轻轻敲击:“这个方案很好,但是有一个问题。东南亚的家居市场更倾向于复古风格,我们可以在极简风的基础上,加入一些当地的传统元素,比如泰式的木雕或者越南的刺绣,这样更符合当地消费者的喜好。”
沈知意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你果然还是这么厉害。”
顾言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不是我厉害,是我们一起厉害。以后,深意设计工作室由我们一起管理,沈氏和顾氏也可以展开深度合作,我们一起把事业做得更大。”
“好。”沈知意笑着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星空。星星在夜空中闪烁,像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历经波折,却依然明亮。
第二天早上,沈知意是被一阵香味吵醒的。她走出卧室,看到顾言深穿着卡通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温柔而专注。
“醒了?”顾言深回头,笑着对她招手,“快来吃早餐,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莲子百合粥和水晶虾饺。”
沈知意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顾言深,我真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不会停的。”顾言深转过身,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我们的未来,会比现在更美好。”
早餐后,顾言深带着沈知意去了顾氏集团。当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办公室时,所有员工都惊讶地看着他们,但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董事长的夫人,谁敢怠慢。顾言深将她介绍给周明远和其他核心员工,笑着说:“这是我的妻子,也是未来沈氏与顾氏合作项目的总负责人,以后大家要多配合她的工作。”
周明远笑着点头:“沈总能力出众,我们早就想和沈氏合作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知意和顾言深一起投入到工作中。他们一起修改深意设计工作室的海外拓展方案,一起参加沈氏与顾氏的合作会议,一起接待客户。每当有人问起他们的关系,顾言深都会骄傲地说:“这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合作伙伴。”
三个月后,深意设计工作室的海外分公司在新加坡正式成立。开业那天,林晚和顾念希特意赶来捧场,还带来了一个巨大的花篮。
“恭喜恭喜!”林晚拍着沈知意的肩膀,笑着说,“现在你们不仅是情侣,还是事业伙伴,真是羡煞旁人。”
顾念希也凑过来说:“嫂子,我哥说等忙完这阵,就带你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他早就订好酒店了。”
沈知意惊讶地看向顾言深,顾言深笑着挠了挠头:“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被念希提前说了。”
沈知意心里一暖,抱住他的胳膊:“不管去哪里,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开业仪式结束后,顾言深牵着沈知意的手,站在分公司的露台上。远处是新加坡的城市天际线,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知意,”顾言深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谢谢你等了我两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你,去守护你。”
沈知意笑着点头,眼眶泛红:“我也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你,去支持你。顾言深,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顾言深用力点头,将她紧紧抱住。风吹起他们的衣角,远处的海浪声隐约传来,像是在为他们的爱情祝福。历经分离与等待,这对恋人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圆满,从此相知相守,不离不弃。
结局:知深相守,余生皆暖
晚宴的鎏金吊灯还在旋转着细碎的光,顾言深牵着沈知意的手穿过回廊时,指尖始终带着用力的温度,仿佛怕一松劲,眼前人就会像两年前那样,被命运隔在看不见的地方。黑色宾利的车门轻启,他下意识地用掌心护住她的头顶,这个动作和三年前雪夜送她回家时如出一辙——那时他还穿着洗得发白的卫衣,如今已是西装革履的顾氏掌舵人,可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是藏不住的珍视。
“去星海湾。”顾言深对司机说完,转头看向沈知意时,喉结轻轻滚动,“当年答应给你的三周年惊喜,欠了两年,该补上了。”
车程四十分钟,车厢里没放音乐,只有两人交握的掌心传来的温热。沈知意几次侧头想开口问他这两年的经历,都被他温柔的目光堵了回去——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显然是连日筹备晚宴又强撑着保持体面的疲惫,却偏偏要把所有话都留到那个充满约定的地方说。车停在星海湾别墅门口时,沈知意才发现这里的路灯都缠绕着白玫瑰灯带,暖黄的光映着花瓣,和三年前他偷偷布置的模样,只差了一个等她回家的身影。
推开门的瞬间,客厅的水晶灯缓缓亮起,实木长桌上摆着一个半旧的铁盒,盒盖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知深”二字,是她当年教他刻的情侣标识。顾言深牵着她走过去,打开铁盒的动作带着近乎虔诚的郑重:“这里面是我这两年的‘日记’,没有纸笔,全是关于你的痕迹。”
铁盒最上层是沈知意去年参加商业峰会的抓拍照片,她穿着黑色西装站在演讲台,眼神锐利如锋,照片背面是顾言深的字迹,力透纸背:“我的女孩越来越厉害,等我追上她”。下面压着一张医院缴费单,日期是去年隆冬,金额不大,备注栏写着“急性肠胃炎”,背面画着一个简笔画的小太阳,旁边标着“看了知意的照片,疼就轻了”。再往下翻,是一叠皱巴巴的便签,全是林晚的字迹:“知意今天去了你们常去的粥铺,点了莲子粥没动几口”“她今天在公司楼下追了个穿白衬衫的男生,发现不是你,躲在车里哭了十分钟”“沈氏拓展欧洲市场成功,她庆功宴上喝多了,喊你的名字喊到哽咽”。
“刚回顾氏的时候,我连进老宅的资格都没有。”顾言深拿起那张医院缴费单,指尖在“急性肠胃炎”几个字上反复摩挲,声音沉了下来,“第一次家族会议,三伯当着所有董事的面把文件摔在我脸上,骂我‘野种’,说我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让我滚出顾氏。我当时攥着口袋里这张偷拍的照片,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敢反驳——我怕他们顺着我查到你,用你威胁我。”
沈知意的眼泪瞬间砸在铁盒边缘,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知道你不容易。”
“要听,都要告诉你。”顾言深握住她的手,把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让她感受自己此刻的温热与真实,“那年冬天,三伯在我负责的东南亚建材项目里动了手脚,换了一批劣质钢材进工地,差点出了人命。我连夜飞去曼谷,蹲在工厂仓库里查了三天三夜,冻得发烧还不敢合眼,终于找到他收受贿赂的转账记录。回来的时候烧到39度,在医院躺了一周,每天醒了就看你这张照片,觉得再难都能撑下去。”
他从铁盒最底层拿出一枚用锡纸折的戒指,边缘被摩挲得发亮,甚至能看出刻意打磨的弧度:“这是我在医院里折的,当时病床对面住着一对老夫妻,爷爷每天给奶奶折一个小玩意。我就跟着学,折坏了十几张锡纸才成了这个样子,当时想,等我能站稳脚跟,就用最亮的钻石,给你换一枚真的。”
沈知意接过那枚锡纸戒指,冰凉的金属触感却烫得她掌心发麻。她扑进顾言深怀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顾言深,我从来不在乎你是不是顾氏的董事长,我只在乎你是不是那个会在我加班时熬莲子粥、在我来例假时揣暖宝宝、在雪夜把外套披给我的顾言深。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找你找得快疯了,我动用了沈氏所有的资源,跑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城市,甚至在看到穿白衬衫的男生就忍不住追上去,可每次都不是你。”
“我怎么敢让你找到我。”顾言深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力道大得像要把这两年的空缺都填满,“周明远每个月都给我报你的消息,我知道你把沈氏的规模翻了一倍,知道你把江辰送进了监狱,更知道你在办公室抽屉里放着我送你的那枚银戒。我不敢联系你,是怕那些叔伯对你下手——三伯当年就放话,说要‘找沈氏的麻烦’,我怎么敢拿你冒险?更怕我给不了你安稳的未来,直到三个月前,我把最后一个反对我的叔伯踢出董事会,才敢让周明远给你发晚宴邀请函。”
那个晚上,他们在客厅的地毯上坐了一夜。顾言深讲他如何在董事会上据理力争,用精准的市场分析报告赢得老臣的支持;讲他如何在顾念希的帮助下找到母亲当年的婚书,证明自己的正统继承权;讲他每次路过沈氏集团楼下,都要停下车看一眼顶层的灯光,却不敢上楼见她。沈知意讲她如何拓展欧洲市场,在谈判桌上用流利的法语怼得对方哑口无言;讲她如何在每个深夜翻看两人的合照,把手机屏保换成他的侧脸;讲她在江辰入狱那天,独自去了星海湾别墅,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哭了一下午。
天快亮时,沈知意靠在顾言深肩上睡着了。顾言深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卧室,盖好印有白玫瑰图案的被子——这是他按照她当年的喜好定制的。他坐在床边,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眼,从眉头到眼角,每一寸都刻在他心里。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睡着,那时他还只是个靠着接设计私活谋生的“待业青年”,如今终于能站在她身边,给她遮风挡雨了。
重逢后的日子,像被按下了慢放键,每一秒都浸着甜蜜的烟火气。顾言深每天早上都会提前半小时到沈氏集团楼下等她,车里永远放着她喜欢的芋圆奶茶,加双倍芋圆和少糖;沈知意会在顾言深加班时,带着温热的莲子粥去顾氏总部,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文件,偶尔抬头,就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两人合作的第一个项目,是沈氏与顾氏联合开发的“新中式家居东南亚推广计划”。在项目评审会上,有位持股多年的老董事提出“沈总过于年轻,对东南亚市场了解不足”,话刚说完,顾言深就把沈知意制定的市场分析报告拍在桌上,声音沉稳如钟:“这份报告里,对东南亚六国的消费习惯、审美偏好、政策风险分析得比在座任何人都透彻,甚至精准预测了明年的流行趋势。我妻子的能力,不需要任何人质疑。”
散会后,沈知意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笑着问他:“顾总,这么维护我,不怕被人说你偏心吗?”
顾言深走过去,把她圈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气息里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护着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喂到她嘴里,“草莓味的,知道你刚才听他说话时偷偷皱眉了。”
项目推进到关键阶段时,东南亚的合作方突然临时变卦,要求提高30%的合作费用,还放话“不同意就找其他公司”。沈知意得知消息时,正在和顾言深一起选婚纱。她放下手里的婚纱画册,拿起手机就要开视频会议,顾言深按住她的手:“别急,交给我。”
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解决了问题。原来,他早就料到对方会临时加价,提前让周明远收集了对方的财务漏洞——对方近期资金链紧张,且之前有过合作违约记录。当顾言深把这些证据摆在对方面前时,对方立刻松了口,不仅维持了原合作价,还主动提出增加售后服务。
沈知意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顾总,你真是我的救星!”
“为妻子服务,是我的荣幸。”顾言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目光落在婚纱画册上,“不过,我们刚才看的那件带白玫瑰刺绣的,真的很适合你。”
选婚纱的过程,处处都是回忆杀。沈知意试穿的第一件鱼尾婚纱,极简的款式像极了三年前她参加顾言深工作室开业时穿的那条黑裙子。顾言深看着她从试衣间走出来,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当时我就想,谁能娶到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最终定下来的,是一件拖尾婚纱,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白玫瑰,领口处镶嵌着一枚小小的蓝宝石——那是顾言深当年没来得及送她的三周年礼物,他特意找工匠拆下手链,把宝石镶嵌在了婚纱上。“这样,就像我把错过的时光,都穿在了你的身上。”他轻声说。
见家长那天,沈知意特意穿了件温婉的米白色连衣裙。沈父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手里拿着茶杯,脸色严肃得像要谈判。顾言深刚坐下,就把一份文件推了过去:“爸,这是我为沈氏和顾氏制定的长期合作方案,涉及智能家居、海外供应链等五个领域,能让沈氏的市场份额再提升15%。另外,我在星海湾买了套别墅,写了知意的名字,房产证在这儿。”
沈父翻方案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顾言深:“三年前你和知意在一起时,我不看好你,觉得你没背景没家世,给不了她幸福。”
“我知道。”顾言深身体坐直,语气无比郑重,“这两年我拼尽全力整顿顾氏,不是为了董事长的位置,只是为了能站在她身边,告诉您,我有能力守护她。我向您保证,这辈子,我都会用生命爱她、护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沈父把方案放在桌上,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这是我当年准备给知意的嫁妆,一枚老凤祥的金戒指,是我母亲传下来的。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顾言深双手接过锦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谢谢您,爸。”
沈知意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两个男人的身影,眼眶泛红。林晚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说吧,顾言深对你是真心的,你爸肯定会同意的。”
婚礼的场地,选在了他们初遇的海边。顾言深特意让人在沙滩上搭建了一个木质舞台,周围摆满了白玫瑰和蓝色绣球花,远处的海面上,飘着一艘写着“知深相守”的游艇。婚礼前一天,顾念希拉着沈知意偷偷准备惊喜:“嫂子,我哥这两年写了好多封信给你,都没敢寄,我整理成了一本相册,婚礼上要读给你听。”
婚礼当天,天气格外好。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海风卷着白玫瑰的香气,温柔地拂过每个人的脸颊。沈知意穿着婚纱,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舞台。顾言深站在舞台中央,穿着白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白玫瑰,眼神里只有她一个人,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当沈父把她的手交给顾言深时,低声说:“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顾言深握紧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白纱传过来,让她无比安心。
婚礼的主持人是顾念希,她穿着粉色的伴娘裙,走上舞台,笑着举起手里的相册:“我哥这两年,写了五十六封信给嫂子,每一封都没寄出去。我挑几封读给大家听。”她翻开第一页,声音温柔起来,“‘今天看到知意的商业报道,她越来越厉害了,我要快点追上她。’‘今天在医院输液,看她的照片看了一个小时,好像疼就轻了。’‘今天路过我们常去的粥铺,老板问我怎么一个人来,我说,等我把事情办好,就带她来。’”
台下响起轻轻的抽泣声,林晚举着手机,一边拍照一边擦眼泪。沈知意看向她,笑着挥了挥手——这个陪她走过背叛与分离的闺蜜,此刻比她还要激动。
交换戒指的环节,顾言深拿出那枚定制的钻戒,戒指的戒托上,“知”与“深”两个字交缠相连,周围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他单膝跪地,抬头看着沈知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坚定:“知意,三年前,我送你一枚银戒,承诺会守护你;两年前,我在医院里折了一枚锡纸戒指,发誓要给你更好的未来;今天,我用这枚钻戒,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做我一辈子的妻子吗?”
“我愿意。”沈知意的眼泪流了下来,却笑得无比灿烂。她拿出一枚男士钻戒,戴在顾言深的手上,“顾言深,我愿意和你一起,经历风雨,共享荣华。从今以后,我们并肩而立,再也不分开。”
顾言深站起身,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这个吻,带着三年的热恋,两年的等待,和一辈子的承诺。台下的亲友们纷纷鼓掌,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温柔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婚礼后的晚宴上,顾言深牵着沈知意的手,挨桌敬酒。走到周明远那一桌时,周明远举起酒杯,笑着说:“顾总,沈总,恭喜。当年我把您接回顾氏时,可没想到您会为了沈总拼到这个地步。”
顾言深看着沈知意,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为了她,做什么都值得。”
晚宴进行到一半,沈知意靠在顾言深怀里,看着远处的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先是一朵巨大的白玫瑰,接着是“知深相守”四个大字,璀璨夺目。“顾言深,”她轻声说,“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这个海边,说要一起开一家设计工作室吗?”
“当然记得。”顾言深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我已经让人把工作室的地址定在了星海湾别墅旁边,装修风格按照你喜欢的极简风,下周就可以动工。以后,我们早上一起去工作室,晚上一起看海,好不好?”
沈知意笑着点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水的咸腥味和白玫瑰的香气,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
婚后的生活,充满了细碎的甜蜜。顾言深兑现了承诺,“深意设计工作室”很快就开业了,开业当天,林晚和顾念希送来的花篮摆满了门口,沈父也亲自到场,剪彩时笑着说:“以后这工作室,我可是要常来的。”
工作室的生意越来越好,沈知意负责设计和市场,顾言深负责供应链和管理,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有一次,一个客户因为设计方案的问题当场发难,拍着桌子说“这方案不行,必须重做”。沈知意刚要开口,顾言深就挡在她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威慑力:“这位先生,我们的设计方案是根据您的需求定制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市场调研。如果您觉得有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但请您尊重我的妻子,也尊重我们的专业。”
客户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事后,沈知意靠在顾言深怀里,笑着说:“顾总,你刚才的样子,真像个护犊子的老父亲。”
“我就是护着你。”顾言深捏了捏她的脸,“谁敢让你受委屈,我就跟谁急。”
半年后,沈知意发现自己怀孕了。那天早上,她拿着孕检报告站在顾言深面前,手都在抖。顾言深刚起床,还穿着睡衣,看到报告上的“阳性”两个字,瞬间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她,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反复说着:“知意,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从那以后,顾言深成了圈子里有名的“宠妻狂魔”。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给沈知意做饭,研究各种孕期食谱;会在深夜起来给她煮夜宵,怕她饿;会陪着她去做产检,认真地听医生讲每一个注意事项,把重点都记在笔记本上;会给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有一次,沈知意半夜想吃酸梅汤,顾言深翻遍了家里的冰箱都没找到,二话不说穿上外套就去买。那时外面下着大雨,他回来时浑身湿透,却把酸梅汤揣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焐得温热。“快喝吧,刚买的,还是你喜欢的那家。”他笑着说,脸上还沾着雨水。
沈知意看着他,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顾言深,你对我太好了。”
“对你好是应该的。”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我们的宝宝以后也要知道,妈妈是爸爸心尖上的人。”
九个月后,沈知意生下了一个女儿。顾言深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儿,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眼睛像极了沈知意,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走到沈知意身边,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知意,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沈知意看着他,笑着说:“顾言深,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女儿满月那天,家里挤满了亲友。顾念希抱着小侄女,笑得合不拢嘴:“嫂子,你看她多像你,眼睛圆圆的,以后肯定是个大美女。”
林晚走过来,递给沈知意一个红包:“这是给我们小宝贝的,祝她健康快乐长大。”她凑到沈知意耳边,轻声说:“看到你现在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
沈知意看向不远处的顾言深,他正抱着女儿,小心翼翼地喂奶,动作笨拙却充满爱意。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酒吧里的相遇,想起两年前那个绝望的分离,想起重逢时那个震撼的瞬间,想起婚礼上那个深情的吻。所有的波折,所有的等待,都在这一刻有了圆满的结局。
顾言深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向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抱着女儿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把她和女儿一起拥进怀里。“知意,”他轻声说,“余生有你们,真好。”
沈知意靠在他的肩上,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海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白玫瑰的香气,岁月静好,余生皆暖。他们的爱情,历经风雨,终得圆满,正如那枚钻戒上的“知”与“深”,永远交缠,永不分离。
更新时间:2025-11-06 03: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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